你師兄是誰啊。不過那些人的確有幾分本事,一對一廝殺搏命,我能贏,一對二也行,一對三就懸了。要是一對五,我必敗無疑。”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李心安暗暗腹誹,問道:“師傅怎么還沒回來?”
“開拔在即,他那里一大堆子事兒呢,估計這兩天都得待在那里了。”
“那我怎么學劍啊。”李心安皺起小臉,愁眉苦臉的說。
正說著,院門被人“轟”一下推開,裴旻臉色陰沉的走到大廳,坐在座位上久久未說話。
李心安與常玉對視一眼,兩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師傅,可是出事了?”
“糧餉的問題,江南鬧了水災,開拔在即,糧餉供不上,這不是害人嘛!”
裴旻長嘆了一口氣,“以后,是免不了要去戶部吵架了。”
“那您最近是都沒有了空嗎?”李心安有些遺憾的說道。
裴旻莞爾一笑,“放心,答應你的,為師不會食言。”
“我向兵部告了假,每日下午就留在這里,教你劍術。”
“真的?太好了!”李心安一蹦三尺高,可面色隨即又凝重起來,憂心忡忡的道:“師傅,這不會影響到軍務吧,我可以等的,不能因為我誤了大事啊。”
“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不會耽誤正事的。”裴旻正色道:“明日下午就開始,你要做好準備。”
李心安有些失望,“啊——明天啊,那您今天回來干什么?”
“吃飯啊。”裴旻瞪大了眼睛,“徒兒,不能餓死師傅吧。”
“……”
太陽就在李心安望穿秋水的等待中慢慢悠悠的晃了過去,他激動的幾乎是一夜未睡,就為了這個期盼了無數天的下午。
裴旻筆直的站在他面前,手中提著一把古樸長劍。
幼小的李心安抱著快要與他身子一般高的“白虹”,期待著裴旻展露精妙劍招。
“準備好了?”
裴旻的聲音傳了過來,李心安急忙點頭,“準備好了!”
“好!”裴旻沉聲道,“心安,你可知道東魯?”
李心安十分訝異于裴旻為什么會突然為自己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東魯是您的家鄉。”
裴旻悵惘道:“我原本只是東魯一名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家境貧寒,便時常去山里打些野味來賣,那時候,我可不是弱不禁風的讀書士子,尋常人還近不了我的身。。”
“之后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云游的老道士,他在那座山里建了一個道觀,準備養老。我為了追一只野兔,跑進了他的道觀里。”
“老道士提出要收我為徒,我自然是不答應的。那時候我想的是士子登科騎馬游京城,那里會跟一個飄零江湖的人走。”
“可他只是拔出了劍,輕輕在我面前一揮,我就感覺,我應該跟他走。”
“這一走,就是二十年。”
“老道士云游四方,他那一身劍術不知從何而來,我問過多次,他也僅僅是說師父所授。可我看得出來,他的劍術與道門劍術又有許多不同,可他不肯說出自己的師門,我便只能算自己是山澤野修。其實那更好,沒了師門約束,省卻許多煩心事。”
“在我入一品之前,賴以成名的,只有老道士交給我的兩套劍訣。一套是道門的三十六天罡鎮魔劍,一套是他口中傳承數代的萬生劍訣。”
“萬生劍訣,是某位老前輩隱于山中一甲子,察星象之變,觀草木榮枯,嗅生靈寂滅,雪消雨霽,春去秋來,最終頓悟大道,悟出此劍訣,耗盡全身內力將劍訣刻于石壁之上,后得后人抄錄,流傳世間。”
“此劍訣合徹生靈之道,亦剛亦柔,最適合劍道打底子。”
“我將此劍訣傳你,我先演練一遍,看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