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見不到了。
這些日子,他練成了“萬生劍訣”的第二式——枯而復榮,而且已經步入了第三式榮而復枯的門檻了。
但這第二式和第三式乃是相生相依,若沒有裴旻的教導,不僅第三式練不成,連第二式都會退步!劍招威力十之八九蕩然無存,形同虛設。所以,他必須要裴旻給他打好第三式的底子,將榮而復枯一步步錘煉起來。
但是裴旻就要出征了,他沒有時間。
裴旻瞧出了李心安的顧慮,在一次練劍之后,他把李心安叫過來,問道:“徒兒,我有一策,可使你練劍不受影響,但就是苦了點,你可愿意?”
李心安自然是愿意的,“師傅,我不怕苦,什么計策您說?!?
裴旻微笑道:“隨我出征,去鄢州。”
“去鄢州?”
“正是?!迸釙F點頭道,“鄢州是朝廷重鎮,也是此次大軍出征吐蕃必經之地,糧草武器馬匹軍餉都會運到那里去。軍隊會在那里停留一段時間,然后才會開赴邊境。從長安到鄢州,再從鄢州開拔,約莫也得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練劍,足夠了?!?
李心安點頭思索了一陣,時間等不得人。
“好,我跟您去!”
……
入夜,赫蘭給她侍弄的草藥最后澆了一次水,便坐在臺階上發呆。
姜闊海死了,自己的傷也好了,她似乎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里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背后響起腳步聲,赫蘭本能的回頭看去,是張思遠。
他今日來看李心安,直接留宿在了幽香居。
“是老爺子啊,您嚇我一跳?!焙仗m擠出了個禮貌的微笑。
“赫蘭姑娘,是想離開了?”
赫蘭點點頭,“再留在這里,只怕是不合適,但我不知道該去哪兒。我在想,要不要回西域?!?
“西域太遠,而且那里也沒有你牽掛的人,不值得?!睆埶歼h說道,“如果不知道去哪兒的話,就跟我來吧。”
張思遠背著手轉身離去,赫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起身跟上。
兩人一直走到后門,張思遠打開門,后面停了一輛馬車。
仔細一聽,馬車里似乎有人被捂住了嘴在求救。
赫蘭訝異的看著張思遠,后者抬了抬下巴,示意赫蘭掀開車簾。
赫蘭緩緩將車簾掀開,里面五花大綁綁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那個女人,那個她從小侍奉了十幾年的女人,她再熟悉不過!
赫蘭本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見到她了,卻沒想到,兩人會以這種方式重新見面。
還順帶了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烏雎國公主,你再熟悉不過。她辜負了你,所以血衣堂把她綁了來,算是送給你的一個禮物。”
張思遠把一把匕首交給赫蘭,赫蘭本能的不想接過,可是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那把短刀。
“巡街的士兵就快過來了,這兩個人由你處置,生或死,血衣堂都不會干涉?!?
說罷,張思遠便轉身走進了院子,留下赫蘭一人握著刀,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把視線僵硬的轉進車廂,烏雎國公主驚恐的掙扎起來,眼角流下淚水。她費盡全力跪在車廂里,不住的磕著頭。
赫蘭聽不清她嗚咽嗚咽的在說什么,不過料想也應該是在求自己放過他,可自己也沒打算殺她啊。
也許赫蘭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她的眼神,一如在籠子里餓了十幾天的瘋狗。
半柱香后,赫蘭拿著匕首面無表情的走進院子,外面馬車車廂里的血流了一地,車夫皺眉收拾好那一灘碎肉和骨架,心想果然惹誰都不能惹女人。
“您想讓我干什么?”
赫蘭雙膝跪在地上,一臉釋然。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