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憤填膺的鐵旗門弟子,入眼不少都是稚嫩的面孔,都是比他還要年輕的江湖子弟,不應該被宋遠峰這個奸賊給耽誤了大好年華。
“宋遠峰,你做了多少孽啊!”
李心安拍了拍手,身后所有士兵齊聲怒吼,整齊劃一的拔刀聲響徹在眾人耳邊。稚嫩的鐵旗門弟子捂著耳朵痛苦的蹲下,宛若炸雷一般的拔刀聲將他們的耳朵震得出血。
見著場上再無一人敢言語,李心安滿意的道:
“我知道宋門主已經把私鹽轉移了地方,物證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別急,還有人證呢。”
人證?宋遠峰愕然,他能有什么人證?參與過這件事的人都被自己殺了才對,自己是親眼看著他們死得。還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自己的幾個心腹,幾個弟子,那兩個副門主和女兒。
他們是斷然不會說出此事的!
宋遠峰悄悄向后看去,被他看到的幾個人都臉色一變,輕輕搖了搖頭。
這一切,李心安都看在眼里。宋遠峰記得他們,他也記住了。
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只有遠處折射過來的淡淡余暉能讓他們看清場上的局勢。看熱鬧的百姓散去了一些,但金吾衛,都水監和京兆府都有人來過問此事,每個官員都是一副擺明了護犢子的架勢,可一看到是東宮右衛率的人,又都變了臉色。
李心安想想都好笑,金吾衛和京兆府來過問再正常不過,但你一個主管水利的都水監出現在這里,這不是擺明了其中有貓膩嗎?
宋遠峰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那兒閉目養神,他篤定李心安根本沒有人證,等著看他耍什么花招。
李心安在馬上也是坐的累了,索性讓所有士兵都下馬歇息,吩咐人搬來了三個馬扎和一張小方桌。他、慕容白和此次領軍的右衛率將軍坐在那兒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不亦樂乎,比宋遠峰還要舒坦。
在所有人都按奈不住的時候,后面大街上傳來一陣騷動。
李心安扭過頭,咬斷嘴里那一個雞爪,含糊不清的道:“唔,來了!”
黑色的人墻驟然分開,十幾名士兵帶著三個身上臟亂不堪的人走進了鐵旗門大院。
“抬起頭來,讓宋門主好好看看。”
李心安抹了抹油汪汪的嘴巴,仰頭把一杯熱酒灌下肚,笑道:
“宋門主,這三個人,你可認識?”
他隨即用更為洪亮的聲音說道:“這三個人,你們可都認識?”
宋遠峰臉色鐵青,這三個人他當然認識!從南方把私鹽一路北送運到長安,其中就有他們三個的功勞。
不是死了嗎?
宋遠峰明白了一切,看著李心安的眼神中有著深深的嫉恨。
好小子,敢在我面前耍花樣!
“這三個人都是你們鐵旗門的人,我沒說錯吧。”李心安笑瞇瞇的道:“來,說一說,你們鐵旗門都做了些什么?”
三人中一人打著哆嗦,戰戰兢兢的道:“宋門主讓我們去揚州,那里有私鹽販子和我們接頭,我們接了四十五袋,乘大船沿大運河北上,門主他預先買通了漕運的人,我們一路上安然無恙。進長安時我們換了小船,從義拳幫之前開鑿的河里進了后院……”
“一派胡言!”
宋遠峰再也忍不住了,從椅子上坐起,額上青筋暴起,怒道: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三個人,他們是你找來的假人證,你栽贓我!”
李心安微微一笑:“三位,報個名字吧。”
三人畏畏縮縮的道:
“王虎。”“李二牛。”“劉全。”
“宋門主貴人多忘事,忘了他們三個,但我想鐵旗門上下這百十號人總有認識的吧,更不要說這里面還有他們的親人。”
李心安猛然吼道:“可有認識他們的?”
鐵旗門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