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張權“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
血衣里沒人敢和李心安這么說話,聽到慕容白這么罵自家堂主,張權那叫一個爽。
李心安訕訕的走過去,把宋慧從馬車里抱出來,踢了張權一腳,“帶路!”
張權走進屋,點起一盞油燈,借著火光,慕容白這才看清,屋內貼著墻壁還站著十幾個人,各個帶刀。見到李心安,他們也是微微頷首,沒有出聲。
“血衣堂蛇堂的殺手,都是刺殺的好手。”李心安對慕容白解釋道。
張權走到這間羊肉鋪子的后廚,拉出一張案板,隨后地面隆隆作響,露出一個漆黑洞口。
張權持燈在前引路,李心安沿著階梯走進洞口,慕容白緊隨其后。三個人走了一會兒,不多時階梯平坦起來,已是走到了盡頭。
借著燈光的照耀,張權走到一個地方摸索了一陣,隨后周圍石壁上火把齊齊燃燒起來,將這個地洞照得如同白晝。
慕容白審視著這個地洞,裝飾不多,幾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些儲存的糧食。
“這是血衣堂的一個據點,以備不時之需。”李心安把宋慧放到床上,按著她的人中。不多時,宋慧悠悠醒轉。
她茫然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從四周的火把看來她只能判斷出自己在一個山洞里。
“宋慧小姐,不用看了,這是在地下,你逃不出去的。”
李心安笑瞇瞇的道:“之所以把你帶到這里來,就是想讓你好好想想,你指認楊國忠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鐵旗門的罪責我可以做主一概不究。”
宋慧冷笑道:“真想不到,堂堂皇太孫的屬官,居然能做出私囚犯人的舉動,我還以為你們多光明正大呢,原來也不過是一群非法之徒!”
“宋慧小姐,你說這話,可就是把你的慕容公子也罵進去了。”李心安聳聳肩,“若我只是皇太孫殿下的人,自然不可能做這種事,但關鍵,此時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皇太孫屬官,而是血衣堂堂主。”
“血衣堂?”宋慧喃喃念著,臉上的表情倏地變得驚恐起來。
在她很小的時候,長安城里似乎是有那么個勢力,壓得長安城甚至整個大唐的江湖都抬不起頭,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那詭異恐怖的殺人手法,以及背后那個口蜜腹劍笑里藏刀的大唐噩夢。
“好好想想吧。”李心安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閃著妖異的光。
“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轉身走出地洞,慕容白和張權緊接著離開,地洞中就只剩下宋慧一個人。
上面傳來“吱呀”一聲,地洞中的火把瞬間熄滅,重歸于冰冷的黑暗。
“傳令下去……”李心安吩咐張權道,“我要所有南疆人的資料,越快越好!”
“現在就準備對付蠱師了?”慕容白道。
李心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犯難道:“為了這顆大好頭顱,南疆蠱師?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得給他干翻啊!”
……
接下來,李心安帶著慕容白索性直接留在了這間羊肉鋪子,關于南疆蠱師的情報如同雪花般飛來,堆在桌子上堆成厚厚的一摞。
其實關于南疆蠱師本身的介紹極少,更多的,是關于蠱術蠱蟲的描述。
李心安看這些,整整看了兩天。
慕容白都忍不住勸他:“你就在這里干看著,全然不去搜索南疆蠱師的行蹤,像你這般浪費兩天,如何能在八天之內找出殺害宋遠峰的兇手!”
李心安把手上的一本書遞過去,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你看看,很有意思的。”
他給慕容白朗讀起來:“按照書上的說法,蠱者,蟲也。煉蠱之法,需將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蝎、蜘蛛、蜈蚣等放入同一容器內,泡以血水,喂以生肉,使其相互嚙食,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