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免有些唏噓,嘆道:“時間來不及了。”
他看著這僅存的三顆避蠱丹,沉吟片刻只從中拿出了一個,隨即合上了蓋子。
“白木頭,這是南疆的避蠱丹,當年血衣堂的暗探拼了命從五毒教帶出來的東西,服下后可阻擋蠱蟲的侵襲一刻鐘。”
慕容白皺眉道:“一個,夠用嗎?”
“沒辦法,以后有的是用這東西的時候,現(xiàn)在只是去探探情況,不能一下子用掉兩個。先拿一個去,誰有危險就立刻吃。”
慕容白點頭應允,兩人隨即離開客棧,按照血衣堂探子的指引,向客棧后的那貧民窟走去。
長安外表光鮮亮麗,可任何一個城市都有它不為人知的一面。長安每個坊市里,都有這么一個貧民窟。
那是乞丐、亡命徒、無家可歸者、被拋棄的奴隸住的地方,陰冷潮濕,終年不見天日,人們像老鼠一樣茍活在破舊的漏雨的屋子里,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在日暮之時出來游蕩,靠著別人的施舍過活。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里散發(fā)出來的臭味。
李心安捂著鼻子,含糊不清的說道:“想不到這些南疆人居然選這里集會,還真有情調啊。”
“選在這里只怕是別有所圖。”慕容白凝重的道,“你忘了,煉蠱的步驟之一,就是要選一個陰冷的地方。這里終年暗無天日,可是煉蠱的絕佳地方!”
李心安臉色驟然大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白,后者也是一臉震撼,反應了過來。
“李兄,你說血衣堂在多年之前就對南疆人開始監(jiān)視了吧。”
“嗯嗯……大概二十幾年。”
“二十幾年,他們都在這兒?”
“十七年前血衣堂撤離長安,南疆人為什么聚集他們還沒有調查清楚。血衣堂密探孫永志為此事畫上了最后一筆,從他負責跟蹤的那個南疆人的軌跡來看,貌似就是永和坊。”
李心安喃喃道:“真的持續(xù)了二十幾年……”
有什么蠱,能讓他們一煉就是二十幾年!
“白木頭。”李心安深吸一口氣,眼神冷冽。
“這次我們恐怕是又查出一個大案子!”
兩人斂聲屏氣,悄悄走進那條狹窄的小巷。小巷里十分雜亂,地上滿是雜草、死去的動物尸體、摔碎的瓶罐和沾滿泥土的破爛衣衫。
前兩天剛剛下過一場秋雨,空氣中滿是木頭的腐朽氣息和動物尸體腐爛的惡臭。
耳邊有著蚊蠅嗡嗡作響,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是它們孵化的樂園。秋天的蚊子往往比夏蚊更要難纏更要討厭,不吸血不罷休,這是它們最后的倔強。再過幾天,蚊子這種討厭的生物就會從長安徹底消失。
“小心點!”李心安低聲囑咐道,“內力護體,以防里面混了蠱蟲。”
慕容白跟在他身后,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在一個拐角處,慕容白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小心,前面有人!”
聽著慕容白的傳音,李心安雖未見到,但卻深信不疑。他輕輕攀住低矮的墻頭,兩只眼睛探上去,借著月光,果然在遠處一個墻角處,看到了一個裹著斗篷的身影。
那個人蜷縮身體窩在墻角處,似在抵御寒冷。寬大的斗篷遮掩了他的臉龐,看不清面容。
幸虧慕容白拉住了自己,不然他們一轉過這個拐角,就會與那人狹路相逢。
“怎么辦?”李心安低聲問道。
慕容白指了指上面,傳音道:“不能走路了,從這間房子里穿過去。”
李心安小聲說道:“退回去。”
兩個人往回退了十幾步,覺得離那個人距離遠了,便縱身躍進了旁邊的院子。
院子里的破敗景象與外面沒有什么不同,而且周圍的房子里不少都有半死不活的人住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