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蒼蠅一般在空中胡亂飛舞著。李心安虛弱的擠出一個字:
“走……”
慕容白向著來時的路匆忙逃去,腳尖猛地踢在插在地上散發著恐怖溫度的“鳳鳴”劍鐔上,“鳳鳴”在空中翻滾著落下,慕容白仰頭張嘴咬住,隨后縱身越出這座院子,沿著那條小巷逃走了。
那群無頭蒼蠅似的蠱蟲突然聚攏,漸漸的,在地上堆砌出一個人形,一只血紅的眼睛從里面露出,濃重的嘆息聲響徹在這所院子里。
“可惜了,沒把慕容白留在這里。避蠱丹,血衣堂……”
……
慕容白粗暴地闖進客棧,驚醒了不少人的美夢。有人咒罵著出來查看,那三名血衣堂的暗探也在其中。
一見是自家堂主身受重傷,三人慌忙把李心安抬上樓,同時厲聲訓斥了出來看熱鬧的住客,一人匆忙離開客棧,去找張權報信。
慕容白把李心安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撕下他破爛的衣衫,只見李心安的身軀上滿是蠱蟲噬咬的的孔洞,一個個細小的凸起遍布在他的身體上,宛若被叮咬蚊子包一樣。
可幾個人都知道,那下面藏著的,是蠱蟲。
一人把油燈端了過來,只見那一個個細小的凸起瞬間消失,李心安悶哼一聲,滿頭冷汗。
慕容白一掌揮出,掌風將油燈頃刻吹滅。
“蠱蟲性陰寒,不可有火光照耀,不然它們就會像這樣鉆進他的體內,那樣只會讓他更加痛苦,驅除蠱蟲也會更加不易。”
一名血衣堂暗探冷冷出聲:“慕容公子懂得這么多,為何還要讓堂主受此大難!”
慕容白低下頭,內心十分自責。
是的,都怪我。若不是我置身危險,李兄把避蠱丹給了我,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只怪我慕容白學藝不精啊!
躺在床上的李心安虛弱的出聲道:“放肆!慕容白現在是堂里的兄弟……誰讓你們這么說的……”
慕容白忙點在他的穴位上,急切的道:“別說話,我現在封住你的穴道,切不可再勞心神,不能讓蠱蟲侵入心脈。你安心養著,我會找到驅除蠱蟲的辦法的!”
“不用了……”李心安虛弱的道,“我已經封住了心脈,蠱蟲進不去,而且它們現在也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我能感覺得到,這些蠱蟲附著在了我的經脈上,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護住心脈,起碼十二個時辰不會有事,十二個時辰之后,就生死難料了……我知道誰能救我,你明天帶我過去……”
說完這句話,李心安便閉上了眼,慕容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了。他手足無措的守在李心安身邊,盯著他,把偶爾爬出他身體的蠱蟲捏出來掐死。
一夜過后,地上已經有了不下三四十只蠱蟲。
可想而知,李心安體內的還會更多!
李心安虛弱的睜開雙眼,慕容白輕輕地把他攙扶起來,看著慕容白通紅的雙眼,李心安笑道:
“在這兒守了一夜啊……”
“都告訴你別說話了。”慕容白道。
“我現在這樣,無非生死而已,說不說話,意義不大。”李心安笑笑,隨即道:“張權來了嗎?”
“來了,昨天晚上就到了,已經在樓下備好了馬車。”
“帶我下去,我給你指路。”
慕容白把李心安帶下樓,張權駕著馬車緩緩駛向通濟坊。
“異邦人在長安居住的就那么幾個地方,永和坊是一個,通濟坊也是一個。”李心安說道,“血衣堂在他們居住的這幾個坊市都設置了暗哨監察,通濟坊是我親自負責的。”
“我在七年之前搬了過去,主要負責監視那里的西域人,在我住的不遠處有一對南疆夫婦,十二年前來到長安,夫妻二人都是蠱師,但是很安分,靠飼養藥草行醫生活。血衣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