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萬仇瞪了兩人一眼,許久,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你們兩個,先把他帶回去,那個人我自會去找他。”
“大人……”
獄卒還想說什么,全萬仇眼睛一瞪,喝道:
“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丘攬牛冀渾身一震,哭喪著臉,把李心安往回帶去。
經過全萬仇身邊的時候,李心安低聲說了一句:
“李俶!”
全萬仇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看著兩名獄卒押著李心安往回走,吼道:
“這個人好生照看著,要是出了茬子,老子就讓你們死!”
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幾息之后,全萬仇拔腿出了后門。
李心安重新回到了他的牢房,這次沒有被人用黑布遮眼,他倒是能清楚的看到京兆府大牢的全貌。
偌大的牢里沒有半點聲息,連個訓斥犯人、嚴刑拷打的聲音都沒有,這與他心里想的大牢出入實在是有點大。
走過死氣沉沉的漫長黑暗甬道,李心安回到他的牢房,坐在稻草鋪成的床上,心里半憂半喜。
憂的是,那個人身份這么大,他們這一方真的沒有把握能應對。
喜的是,他的身份終于暴露,自己順藤摸瓜,不難找出長生教的總壇所在。
李心安現在沒有什么牽掛了,渾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的輕松,剿滅長生教的機會近在眼前。
萬事俱備,只等李俶把自己撈出去。
……
李俶來的時候,李心安已經爬在稻草上睡著了。
當朝皇太孫親自駕臨京兆府大牢,這種大事足以把京兆府上下興奮的幾天睡不著覺。
現在,黑漆漆的京兆府大牢上下燈火通明,只為給殿下照亮前進的路。早已熟睡的犯人們被衙役粗暴的轟了起來,跪地迎接皇太孫殿下的到來。
所有的衙役們恭敬的站在一個牢房前,或畏懼或艷羨的看著尊貴的年輕皇孫。
年輕皇孫默默看著牢里熟睡的年輕犯人。
在年輕犯人打了一個鼾,隨后轉過身把后背對著皇太孫時,皇室成員的尊貴教養被耗的一干二凈,李俶拿著馬鞭在鐵鏈上狠狠敲擊著,罵道:
“李心安,你給我滾起來!”
牢房里的年輕犯人猛然驚醒,從地上打了一個滾,麻溜的站起身。
等他看清眼前人的時候,這個讓大牢眾多衙役犯人都懷疑身份的年輕犯人號啕大哭起來:
“殿下啊,您怎么才來啊,您知道我在這里受了多少苦嗎……”
“閉嘴!”李俶臉色鐵青,咬牙道。
李心安乖乖閉上嘴,抹了抹眼睛,心想這次流的淚有點多。
“跟我走!”李俶冷冷的道。
身邊一名衛士抽刀劈斷了鐵鎖,李心安推開牢門,嬉笑的站在李俶身邊。
看著李俶要帶犯人離開,大牢一位主管邁出一步,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可被李俶身邊一個黑衣光頭、異族面孔的男人一瞪,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話在嘴邊竟是再也說不出口。
當朝皇太孫就這么大搖大擺,帶著一名犯人離開了京兆府大牢。
京兆府府尹錢世昌姍姍來遲,剛剛從床上被人叫醒的他一股還沒有穿戴整齊,看上去十分狼狽。
“微臣錢世昌,拜見皇太孫殿下!”
錢世昌做了一個讓人驚掉下巴的舉動,他一見李俶,直接撲了過去,跪倒在李俶面前。
這不是一個臣子該對一名皇孫行的禮節,即使面對的是圣人,錢世昌也可不跪。
李俶十分驚訝,錢世昌的舉動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問罪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
“錢大人,我的一名屬下誤被京兆府抓獲,他于我有大用,我想問問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