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進展非常順利,在“癲神散”的作用下,這個長生教蠱師把知道的一切都說了。
長生教在二十六年前來到長安,彼時剛剛遭受重創,還在蟄伏恢復元氣。等到他們覺得時機成熟準備動手重新養長生蠱時,卻又發生了武氏代唐,又是一場大動亂。
那個時候長生教就已經意識到,要想在這個長安城存活下去,身后必須有靠山。
最大的靠山,莫過于官。
十八年前,他們找到了工部侍郎戚勝衍,戚勝衍死后,他們找到了他的弟子,彼時還是國子監書學博士助教,連個官職都沒有的錢世昌。
這個足以證實錢世昌與長生教的勾結,在問出長生教總壇的確切地址以及和他此次前來的另一名同伴的行蹤后,張權就給他喂下了另一種毒。
“這是枯木方,服下之后他會全身潰爛,如同爛泥,但可保他十天不死。”
“十天夠了。”尤桑目光灼灼的盯著張權,道:
“小兄弟,這些東西,你能不能教給我?”
“前輩您說這些?”張權提了提手上的瓶罐。
尤桑點頭,“是!”
“這……”張權有些犯難,“毒術是我們血衣堂不外傳的東西,恕晚輩不能教給您。”
尤桑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此刻親耳聽到被拒絕,他還是有一些失落。
南疆有三術,蠱、毒,以及早已失傳的巫。
五毒教的蠱、毒在南疆皆是魁首,尤桑身為當年的五毒教圣子,對蠱毒二術都是癡迷得很。
他曾在五毒教巫瘴崖閉關三年,將五毒教的各種古籍鉆研了個遍,不說全部精通,但尤桑自信,世上沒有什么蠱,什么毒,是他不知道的。
但此刻,尤桑仿佛見到了新天地,眼前這名不過十五六的少年一手精湛的毒術讓他嘆為觀止,他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唐中原毒術與南疆之毒完全不一樣,尤桑想學。
看著失落的尤桑,李心安心思一轉,說道:
“張權,既然尤桑前輩都已經開口了,你就答應吧。”
“堂主,可這是血衣堂自建立之初的老規矩,我不能破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是堂主,讓你答應,答應就是了。”李心安凝重的道,“記住,這是你的福緣!”
張權委屈的咬了咬嘴唇,看著自家堂主一副不容有疑的樣子,他只得點頭同意了。
“小子,我欠你一個人情。”尤桑嘆道,“放心,你們血衣堂的東西我不會白學,我五毒教的毒術也會傾囊傳授給這孩子,他要是想學蠱,我也會教他!”
張權恍然大悟,原來堂主說的福緣是這個。
在被李心安暗中踢了一腳后,張權慌忙道謝:“多謝前輩!”
邪里牙冷冷的打斷了他們:“我說,現在長生教總壇的地點都打聽出來了,現在重要的是趕緊把通軌坊里另一名蠱師抓住,然后回府復命。”
“邪里牙,難得你說了句正確的話。”李心安諷道,“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問一件事。”
“什么?”
李心安蹲下身子,看著呆滯的長生教蠱師,道:
“告訴我,是不是你們殺的鐵旗門,宋遠峰?”
蠱師閉口不言。
“不是他們。”張權說道,“中了癲神散的人如果不說話,就說明要么他沒干,要么他不知道。”
“不是他們嗎?”李心安喃喃道,隨后站起身,說道:
“去東門!”
……
當那名抱著男童的蠱師很倒霉的翻身上城墻后,僅僅一個照面,他就倒在了慕容白的劍下,連蠱都沒有來得及放。
所幸這個男童沒有被下本命蠱,在尤桑仔細檢查了他的身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