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是!“孫安國牢牢記下李心安的話。
“邪里牙呢?”李心安問道。
“回稟大人,邪里牙大人自從來到這里吩咐人去監視長生教賊人后,就問我要了副將曲利出由的地址,然后就不知所蹤了。”
“那你知道他為什么會找你的副將,曲利出由?”
孫安國虎軀一震,似乎是已經知道了答案。
或許他一直都知道,只不過是寄希望于李心安,期待他能否定自己的猜想。
“長生教能在永和坊蟄伏五十多年,不僅僅是勾結了朝中重臣,你之前的歷任永和坊守將副將官差,都脫不了干系。
“這里面的水很深,要殺的,要抓的,還有很多。”
李心安意味深長的看了孫安國一眼,道:
“孫將軍,我知道,你和曲利出由袍澤情深,是當年契丹草原臥虎關之戰剩下來河北第九團僅存的幾人。但你要知道,曲利出由不再是當年的血性男兒,他瞞著你暗中貪污了軍餉兩萬余兩,與長生教勾結為其庇護,巧取豪奪得來大量錢財,而你卻還傻傻的把他當作兄弟。”
“孫將軍,別做傻事。”
“卑職知道!”孫安國咬牙道,兩只眼圈泛紅起來,斗大的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
“曲利出由罪無可赦,他若是反抗,請允許卑職親手處決此賊!”
李心安暗嘆口氣,這些情報都是他從那個服下了癲神散的長生教蠱師口中聽來的,當時聽到這里時,在場幾人都是唏噓不已。
一個在邊關血戰半月,每日與死人為伴、禿鷹為伍的好男兒,回到長安后,做了官,成了家,立了業,居然成了一副與先前大相徑庭的面孔。
誰會能想到,一個大唐英雄,會墮落到如此地步呢?
不遠處響起“踏踏”的馬蹄聲,邪里牙帶著五花大綁的曲利出由回來了。
那個被邪里牙拴在馬后一路拖著過來的曲利出由高聲叫罵著:“混蛋,你算什么東西,竟敢這么對待本官,還不快放了我……”
一道長長的血跡從大大街的遠處延伸而來,曲利出由的后背已經被地面磨爛了,但這個男人竟然沒有流露出半點疼痛的表情,嘴中骯臟話語滔滔不絕,顯得中氣十足。
李心安不禁對這個男人生出一股佩服之情,雖然他已經變得腐敗不堪,但是舉手投足間,仍然能看出當年血戰臥虎關的影子。
“你就是曲利出由?”邪里牙停在李心安的面前,后者出聲問道。
“正是大爺,怎的?”曲利出由麻利的從地上站起,呲了呲牙。
“你可知為什么抓你?”
“哼,我怎么知道!我告訴你,我不管你身后是哪位王公大臣,老子我一身正氣,沒干過虧心事,你們不能平白無故抓我一個好官!”
“一身正氣?沒干過虧心事?好官?”李心安不禁哂笑出聲,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看上去腦子好像不是很好用。
“你是好官?那被你貪污的兩萬余兩軍餉你作何解釋?你看上別人宅邸,被你活活逼死的劉老板一家你作何解釋?你和長生教勾結,從你手里叫出去的一十六名孩子,你又作何解釋?”
在李心安連連追問下,曲利出由眼睛瞪的溜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喉嚨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噎住了,他漲紅著臉,裝出一副悲憤的樣子,吼道:
“你放屁!老子從沒做過這種喪良心的事!老子當年血戰臥虎關,半個月殺敵四百七十八人,身上箭傷刀傷不計其數!我為大唐流過血,立過功,哪里容得你在這里污蔑老子!”
“夠了!”
曲利出由還想再說,一直站在人群里默不作聲的孫安國終究是忍不住了。
“大哥。”曲利出由看到孫安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