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客人的名字,何年何月賞光萬花樓,都記錄在冊,可以查的到。”
“你可以查嗎?”李心安急切的道。
“當然。”
李心安正想開口,殷紅妝突然從屏風前面轉進來,瞪著兩個人,說道: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外面說,偷偷摸摸在這里干什么?”
“我這不是怕打擾到殷姨您嗎?”李心安笑嘻嘻的道。
“哼,剛才一口一個殷紅妝罵著,現在有事求人了,開始叫殷姨了。”
“我毛燥不懂事,您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兩人隨殷紅妝走出屏風,慕容白正坐在椅子上。
李心安與殷紅妝坐在慕容白兩旁,檀香站在殷紅妝身后。落座的三人中,一人是她師傅,兩人是客,待客有師,她不能坐。
“說吧,這次你來又有什么事?”殷紅妝沒好氣的道。
“朝廷這半個月死了四位大臣,殷姨,您可知道?”
“病故的?”殷紅妝拿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病故的和我沒關系啊。”
“不是病故,是謀殺。”
“工部水部郎中齊元漢、吏部考功主司張英、門下省給事中王清朗、京兆府司戶功曹周恤民,這四個人在半個月內接連被殺害,死于劍傷,墻上都留下了一副來自西域幾百年前的獨角人臉像。”
“劍傷又不是我萬花樓弟子所為,雖然我們這些年的確也殺了不少貪官和商賈,但手法要么是震碎內臟,要么是下毒,你知道的呀,調查兇手可別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
李心安搖搖頭,“我不是說兇手是萬花樓,殷姨,您沒發現嗎?死的這四個人,可都是萬花樓的常客。”
殷紅妝那古井不波的眼神終于泛起波瀾,她嘆了口氣,把茶杯放到桌上。
“問吧。”
“想知道什么?”
李心安與慕容白對視一眼,隨即看了看檀香,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要說的話,隨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們幾個,都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殷紅妝瞥了他一眼,笑道:
“大小伙子,這有什么害羞的。”
“胡人。”
“有西域人嗎?”
殷紅妝點點頭,“當然。西域人、東洋人、南疆人、南洋人,甚至抓來的吐蕃和契丹的女奴,都上過他們的床。說是漢人玩膩了,想玩點新鮮的。”
他們還真是不忌口……李心安暗暗腹誹了一句,隨即問道:
“有……死的嗎?”
殷紅妝笑笑,“自然有,哪個青樓沒有被客人玩兒死的姑娘?”
“西域人?”李心安凝重的道。
殷紅妝想了想,“好幾個,其中一個……對,有一個西域人!”
“那個人叫什么?”
殷紅妝皺眉思索了一陣,緩緩道:
“娜寧。”
“她是個苦命的孩子,萬花樓從長安的奴隸市場上發現了她。那時候她是奴隸販子的女奴,不是交易的奴隸,萬花樓的一位主事看她可憐,就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了回來。”
“娜寧會彈琵琶,或者說,除了琵琶,她也不會別的了。”
“本來,萬花樓沒打算讓她接客,但是一天她被人叫去彈曲兒后,一個時辰沒回來。后來才發現,娜寧是被人給強了。”
“我們問她為什么不出聲求救,娜寧說這沒什么,身為奴隸,這都是應該的。”
“她從小就被人當成女奴供主人享樂,奴隸的想法在她心中已經根深蒂固,或許她以為,萬花樓和她的主人沒什么不同。畢竟她所見到的,也是出賣肉體的女人,和之前沒什么不一樣。”
殷紅妝嘆道:“從那以后,我們就讓她接客了。過了大約一年,死了。”
“死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