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亮著微弱燭火的破爛茅屋內(nèi)。
一身褐色衣衫的男人在屋里來回踱步,燭火搖曳間,可以看清他緊縮的眉頭,不難看出男人的焦急和緊張。
終于,屋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趙大人,我們來了。”
屋里男人面露喜色,幾乎是一步邁到屋門,抽出形同虛設的門栓,打開門放外面的人進入屋內(nèi)。
兩個人影走進茅屋,摘下了籠在身上的寬大斗篷。
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子臉色蒼白,頭發(fā)枯黃,相貌倒還端正,只是干瘦的臉頰讓他顯得像是餓死之人。鼻子有些塌,一道傷疤從鼻梁延伸到嘴角。
與他同行的女子倒是漂亮,膚如凝脂,鼻梁高挺,兩雙大眼睛閃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
“兩位,我有事情要問你們。”武力褐色衣衫的男人急切的道。
來人中的男子擺了擺手,“趙大人,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死的第五個人,不是我們干的。”
“不是你們干的?”趙大人有些不相信,“可是除了你們,沒人會畫西域鬼佛的畫像了。那幅畫像,還是我親手交給你的。”
男子搖搖頭,“屠生樓從來不會插手任務以外的事情,即使真的不得不殺,我們也不會愚蠢到把無關之人牽扯到任務里。”
“我再說一次,死的第五人,與屠生樓無關。”
“那你給我個解釋,那個第五人是誰殺的?又為什么會有鬼佛的畫像出現(xiàn)?”
“這件事已經(jīng)在長安穿的沸沸揚揚了,許是有人模仿殺人。偌大的長安城,認出一副西域傳說的畫像,即使開頭幾天沒人認識,可人傳人,三天五天的被人給認出來,也不是難事。”
“我們屠生樓只負責殺人,解釋?呵……恕我直言,趙大人,您還是去問死人比較好。”
趙大人咬牙道:“那好,不說這個。”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扔到桌子上攤開,里面是滿滿當當?shù)乃殂y子。
“這是一百兩,我要你們殺最后一個人!”
男子皺了皺眉頭,“不是一共八個人嗎?這才殺了四個。”
“來不及一個一個殺了。”趙大人恨恨的道,“今兒皇太孫李俶叫了高正明進府,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估計高正明會被他保護起來。”
“所以你想,提前解決你最恨的人?”
“不錯!”
“我本來想,讓高正明后知后覺,慢慢發(fā)現(xiàn)其中的線索。讓他在那七個人都死以后,再在恐懼中慢慢等死。”
“沒什么比恐懼,更能摧毀一個人了。”
男子皺眉道:“你若是想殺高正明,一百兩,少了。”
“說好的,要三百兩。一個戶部侍郎三百兩,已經(jīng)是我們對你的寬待了。”
“我知道,這只是定金。”趙大人道,“等你們殺了高正明,剩下的二百兩自會送到。”
“屠生樓沒有交定金的道理,從來都是先拿錢再殺人。”
“很抱歉,趙大人,您若是交不出剩下的兩百兩,我們不能再接您的生意了。”
“就不能……寬限寬限嗎?”
趙大人的聲音中帶著顫抖,“給我一點時間,明天!明天這個時候我一定把銀子全部送到這里來,你們先殺高正明好不好?”
男子搖搖頭,不顧趙大人的哀求,披上斗篷,就要往屋外走。
他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突然拉住了他,男人詫異的看過去,女子凝重的搖了搖頭。
“師兄,這件生意你要是不接,我接!”
“你瘋了!”男子低吼道,“你功夫還不到家,未至二品怎么刺殺一個戶部侍郎?”
但看著女子那不容有疑的眼神,男子無奈的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