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冷峻,眉間滿是糾結。
劉泰來僅僅是貪污而已,對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大罪,沒必要這么害怕吧……
李心安突然有了些想法,剛要開口,余光瞧見那些幕僚一副傲氣凌人的樣子,又把沖動壓了下去,想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對李俶說。
一直沒有開口的蘇休,此刻終于是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殿下,幾位大人所言卻有其理,屬下竊以為,在劉泰來身上牽扯越久,對我們,就越是不利。依屬下拙見,劉泰來,不能管!”
“就這么放任不管?”李俶瞪大了眼睛,氣憤的道:
“你也知道,我在戶部耗費了多大的心力,就這么讓我放棄,我如何能甘心!”
蘇休笑道:“殿下,有一個關系,您和諸位大人,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什么?”
“劉泰來是劉泰來,戶部是戶部。劉泰來貪污入獄,和您掌控戶部,有什么關系?”
李心安的眼睛瞬間煥發光彩,蘇休說的,和他所想一模一樣!
李俶疑惑的問道:“你什么意思?”
“卑職的意思是,殿下可以,過河拆橋。”
見李俶沒有反應,蘇休接著說道:“卑職有三步:第一,我們盡快和劉泰來脫離干系,以防楊國忠順藤摸瓜,或者找到真實證據,或者是莫須有,把殿下您牽扯進其中。”
“第二,劉泰來既然已經入獄,我們不妨就坡下驢,順著楊國忠的手段走。他要查,就讓他查。在殿下還未拉攏過劉泰來之前,戶部也明里暗里的給他楊國忠辦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我們有的知道,有的也未查清楚。楊國忠一旦要徹查戶部,那就給了我們清算陳年舊賬的機會,到時候,他得到的好處,要比壞處少的多得多。如此一來,殿下自然是不虧的。”
“而楊國忠如果不想徹查戶部,僅僅是想拿劉泰來開刀,那最好不過。一個劉泰來是遠遠不如整個戶部重要的,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再選一個戶部尚書出來。到時,戶部依舊是殿下的。”
“第三,那就是針對劉泰來了。”
“我們不得不做好劉泰來會變節的準備,他的手上,可是掌握了不少殿下您的機密。一旦泄露,對殿下您而言,就是必死的局面。所以,我們要時刻準備——殺人滅口!”
蘇休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不乏有楊國忠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可能,雖然對不起劉大人,我們也不得不殺他。”
“但如果,劉大人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任憑楊國忠如何威逼利誘也不為所動,那么,就要防備楊國忠偽造口供的準備了。此法,前朝酷吏來俊臣周興曾多次使用,造就了多少冤假錯案!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要好生保護劉大人了。”
李俶皺眉道:“如何保護?”
“自然,殿下您是不能出面的。”蘇休笑道,“可別忘了,幾位統領大人可還站在這里呢。”
“我明白了!”
李俶點點頭,把目光投向了蘇休身旁的年輕人。
李心安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沉聲道:
“屬下愿當此任!”
“心安,又要辛苦你了。”
李俶說道:“只是,滿朝文武都知道劉泰來是太子黨,楊國忠若是進獻讒言,不讓我插手此事,我又能如何去做?”
“殿下大可不必擔憂此事,依蘇休之見,圣人不會阻礙殿下。”
“先生,愿聞其詳。”
蘇休笑道:“殿下認為,圣人為什么要提出親自提審劉泰來?”
不待李俶回答,蘇休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因為朝廷的顏面!”
“堂堂戶部尚書,居然公然貪污賑災糧款,太平盛世之年傳出如此丑聞,天下人都在看著,朝廷的顏面如何存在!”
“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