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的蹤跡。
可能沒人知道,大理寺的前身,就是墨家在長安的宗門。
墨家巨子隨高祖皇帝征戰的時候,論功行賞,封在了這里。
只是還不待沉寂數百年的墨家發揚光大,就發生了太宗奪門之變,誅殺了太子建成和齊王李元吉,支持太子李建成的墨家也因此受牽連,被逐出了長安城。
后來新建立的大理寺就繼承了這個地方,順帶著,把墨家的機關改造成了監牢。
兩人低著頭,走到下去的銅梯旁,一人扯了扯身邊的鎖鏈,齒輪咔咔轉動,帶著他們下到地下。
四周的石壁上,原本鑲嵌的青銅色的齒輪,此刻在火把的照耀下,都透著紅黑色光芒。
一人從懷里掏出一張地圖,比對了幾下,視線最后聚焦到一個地方。
天字四號。
銅梯終于降落到監牢的底部,那兩人立刻飛掠而出,速度之快,竟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
偌大的地下監牢,連大理寺半個獄卒都沒有,已經凝固成黑色血塊的血液撲撒在地面,忽明忽暗的燈光,伴著數不清的犯人傳出令人心顫的哀嚎,一眼望去,宛若閻羅殿。
天字牢房在大理寺獄的最里面,其中隔著十二道鐵門。
但這十二道門,此刻也是大敞四開。
兩人一路疾馳,天字第四號牢房就在面前,已然不遠。
一人抽出藏在衣服內的短刀,緩步上前。
靜坐的劉泰來察覺到了什么,詫異的睜開了眼。
柵欄上的鎖被那人輕而易舉的砍斷,他推門而入,短刀直指劉泰來。
劉泰來卻并沒有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道:
“楊相做的這么狠,竟是想直接除掉我……也好,對他來說,死無對證才是最穩妥的。”
那人行動沒有半分停頓,刀尖沒入劉泰來的心窩,下一瞬,劉泰來就要命喪當場。
但大理寺獄更深的黑暗內,倏的射來一支飛鏢。
那人只感覺腦后傳來一股勁風,下意識的,他抽刀回身,將那飛鏢一劈為二。
劉泰來面色痛苦,捂著心口,軟軟的倒在一旁的稻草上。
“是誰?”
那人盯著黑暗中浮現出來的身影,開口問道。
聽聲音,竟是個女子。
李心安一手提著“白虹”,一手托著一個暈倒的大理寺獄卒,緩緩走出。
“二位,是楊相國府上的?”
李心安把那個暈倒的獄卒向著他們扔過去,“恕我直言,你們的手段也太麻煩了點,非要讓大理寺把所有人支開才來殺人。要想處理劉泰來,何必這么麻煩,讓大理寺活活打死就成了嘛!”
“圣人還未提審劉泰來,他不能受刑。”女子淡然道。
“不能受刑,就能死了?”
“李心安,勸你不要管這么多,楊相要做的事,和你這個李林甫遺孤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還是,獨善自身的為好。”
“知道我,你們來頭果然不一般。”
李心安撫摸著“白虹”劍身,冷冽說道:“那就更不能讓你們走了!”
女子輕聲一笑,拉過身旁的同伴,竟是把他退了出去。
那人跌跌撞撞的向前撲到,李心安一腳踹到他的身上,男人倒飛出去,頭磕在墻上,昏迷了過去。
而女子早已繞到了李心安身后,揮刀斬向他的頭顱。
李心安把劍負到背后,擋住女子的致命一擊,順勢上挑,將籠罩著她的寬大衣袍挑開,露出女子的真實面目。
“那個人不會武功,只是個普通人,你帶他來這里做什么?”李心安皺眉問道。
“自然是當替死鬼。一個關內道因為劉泰來貪污了賑災款而全家餓死的男人為了報仇,買通了大理寺獄卒,潛進了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