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這么長時間?”蘇休淡淡的道。
在他身后,暗紅色的煙霧里,逐漸浮現出一個又一個人影。
他們身形高大,足有兩個成年人一般高,脖子細長,卻看不清楚人臉。
若有若無的凄厲哀嚎,正從那張看不清楚的人臉上響起。
“二位,小心了!”
蘇休一腿提膝,另一條腿掂地,凌空飄起,兩手在胸前不斷變換,捏了一個又一個法訣。
那些人影光暗變幻,眨眼之間,便來至了兩人面前。
拳師和女子宗師都感覺到那人影上散發出的灼熱氣浪,不禁失聲喊道:
“無樣法相!你怎么能在長安施展無樣法相!”
蘇休卻是不回答,他輕閉雙眼,緩緩吐出三個字:
“流云拳。”
暗紅色的人影逐一出拳,慢慢的,整片空間似乎都震蕩了起來,壓迫著拳師和女子宗師。
兩人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沸騰了起來,那些人影的拳完全是虛幻的,但是捶打在身上,卻是火辣辣的痛。
壓制他們的,不是這些暗紅色的人影,而是這片在蘇休掌控下的空間。
“歪門邪道!邪教狗賊受死!”
那女子宗師突然發起狂來,七竅流血,硬抗著蘇休的壓制,提刀奔向了他。
半空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刀影,拳師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山柃,不可!”
女子宗師的刀終究是沒有劈下去,她在空中倒飛出去,噴灑出一路的鮮血。
但這已經夠了,那片刀影在消散前,帶起的刀罡將蘇休生生的壓回了地面,順帶著,將這間倉房劈碎了一半。
蘇休的攻勢戛然而止,他看著昏迷過去的女子宗師,搖了搖頭,嘆息道:
“這又是何必呢?我沒有殺二位的意思,只要你們不殺劉泰來,不殺李心安,我自可以放任二位離去。”
拳師愛憐的把女子宗師抱進懷里,聽聞蘇休刺眼,他惡狠狠的回過頭,盯著蘇休,咬牙道:
“邪教賊人,也有臉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還以為李俶能有多仁慈,原來手下,盡是這種人。”
“我夫妻二人,與你們不共戴天!”
蘇休無奈搖頭:“你這一口一個邪教狗賊,我可沒做什么禍害百姓的事。我不知道你和邪教有什么沖突恩怨,但別把氣撒到我身上。”
“李心安和葉青嵐應該也已經跑遠了,圣人也差不多知道這件事了,劉泰來你們是殺不了了,抓緊時間回去復命吧。”
“至少還能殺你!”
拳師額頭青筋暴起,他把女子宗師平放到地上,直奔蘇休而來。
“冥頑不靈,搞出這么大動靜,大理寺的人可就快到了,你們不怕被抓是嗎?”
蘇休悍然迎上,與拳師戰在一處。
似乎是女子宗師重傷,讓拳師化悲憤為力量,蘇休感覺拳師的每一次出招都比之前速度更快,力道更大,攻勢更兇猛。
他本就不擅長近身鏖戰,此刻拳師一副要和他死磕到底的樣子,外面大理寺士兵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蘇休可沒閑情雅致陪他繼續打下去。
蘇休雙臂一張一合,那片彌漫在整個小巷里的暗紅色的煙霧被他盡數收在袖中。
簡單架開拳師打來的拳頭,他輾轉騰挪,一掌劈在拳師的胸口。
劇烈的灼燒感讓拳師跪地哀嚎,他的身體很快便浮現出水腫的痘痘和青紅色的斑塊,拳師扯了扯嘴角,艱難的說道:
“千枯萬毒掌,原來你是……”
“噓,噤聲。”蘇休瞇起雙眼,輕聲道。
拳師咬牙站起,抱起女子宗師,奪門而逃。
蘇休甩甩袖子,走到破損的墻壁處,仰頭看向北方皇宮的方向。
他狠狠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