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兩人返回了長安城。
自從遠遠的看到那座雄偉的長安城墻開始,兩個人就很有默契的沒有再說話,彼此保持著沉默。
他們來到城門口,熟練的翻身下馬,接受檢查。蘇休之前拿出了一個斗笠戴在頭上,現在他把面紗翻上去的時候,李心安余光瞥去,驚訝的看到,斗笠之下,是一張他從未看到過的面孔。
“好厲害的易容術!”李心安在心底暗暗贊嘆一聲。
進了城,兩人站在街口,蘇休牽著馬往西拐去,連一聲道別都沒有。
李心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抿了抿嘴唇,蘇休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他很好奇,但不會去主動發掘。他相信,蘇休是在為了他好。
他默默的騎上馬,返回幽香居。
隨師兄北上,來回一個月,長安城里,過年的氣氛早就消失不見。只有在那些房門上泛黃的春聯和街角殘雪里混雜著的幾片紅色紙片,才能瞥見到春節的余韻。
不過好在,他回來的巧,兩天后,就是上元佳節。
所幸,還能湊一波熱鬧。
李心安其實并不喜歡過節,也不喜歡湊熱鬧,他人的喜悅自己全然感受不到。不過看著別人洋溢的笑臉,他自己也多少有點開心。
葉青嵐曾經狠辣的點評過他這種感受,叫做卑微的幸福。
又名:孤獨。
李心安嗤之以鼻,又覺得言之有理。
輕輕敲開幽香居的大門,張權一臉興奮的把他迎了進來,前廳里面是堆積成小山的箱子,里面滿滿的都是白銀。
李心安張大了嘴,挨個打開這些箱子,粗略估計了一番,起碼有兩萬兩!
“這些都是哪兒來的?”
“是葉家葉青嵐公子送來的。”張權回答道,“您不是讓他處理了那些殿下賞賜的南洋珍寶了嗎?葉公子說,錢數有些龐大,單憑他自己掌控的錢莊一時有些周轉不過來,而且那個什么鏢局也沒多少錢,加上他們湊銀子,就耽誤了幾天。”
“這還僅僅是一部分,還有六千二百兩的尾款沒有送到。”
李心安笑著搖了搖頭,“真是難為他了。”
“不僅如此呢。”張權一臉神秘,小跑到后堂,拿出了三個小箱子。
“這些又是什么?”
李心安接過其中一個,只覺得分外沉重,他訝異的打開,瞬間,金光籠罩了他的臉頰。
“這是我們自己在長安城開的商戶第一年賺到的錢,不多不少,一百兩黃金!”
“真的?這么多?”李心安樂的合不攏嘴,“這樣一來,堂里面受傷殘疾的那些兄弟就有去處了。”
“我已經讓袁勝大哥把商戶開去洛陽了,袁勝大哥也樂意得很。”
“也好,洛陽東都,正好作為我們的第一家分戶。”
“那兩個箱子,也都是金子?”李心安穩到錢。
張權把那一百兩黃金接回來,又給李心安遞過去一個。
李心安疑惑的打開,這個小木箱里面只有薄薄的兩本書。
但書上面的字,卻讓他瞪大了眼睛。
“《白龍游身步》?”
“《七絕拳》?”
“這兩本武學……你在哪兒弄到的!”
張權嘿嘿笑道:“堂主您不是下令讓兄弟們隨意接任務殺人了嗎?就在您和常玉大哥走后沒幾天,我們就接到了兩個大任務,岐州何家,以及鳳州劉家,都是滅他們滿門。”
“我求助了洛陽的虎堂,他們調來了三十名三品高位高手,
最后折損了十七人,傷殘八人,加上長安這邊我們自己傷亡十一人,總算是成功完成,也得到了這兩本武學。”
“這次得的銀子可不少呢,一家的人頭兩萬兩,總共四萬兩,分給了虎堂一半,再除去給兄弟們的撫恤,還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