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看到此處,只覺心都涼了,額上浮現出細密的汗珠,身體僵硬,動也
動不了。
巴爾戈跳了下去,幾息之后,他又飛一般竄出,重現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鐵青著臉,狠狠瞪了一眼大門旁的蕭玄感,接著厲聲問道:“查出什么了嗎?”
這只是一座再簡單不過的院子,這些“天眾”就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查出什么。
面對著巴爾戈的質問,他們搖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什么發現。
“一群廢物!”巴爾戈臉色漲紅,氣呼呼的往門外走去。
“愣著干什么!去下一家!”
“損壞的財務,記得寫個條子送到我這里來。”李心安朗聲道。
巴爾戈經過大門的時候,李心安突然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惡臭,他不由得捏住了鼻子,但那味道還是直沖他天靈蓋,讓他有一種干嘔的沖動。
“巴爾戈,你是不是掉到糞坑里去了?”
后者頭也不回,恍若無聞,氣沖沖的帶著“天眾”離開了。
蕭玄感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認真的說道:“那不是什么地窖,之前那個地方,真的是個糞坑,只是后來被人棄用了。”
李心安瞠目結舌,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哈哈……巴爾戈感情真的是掉到糞坑里去了啊,還是他自己主動跳進去的,唉喲……”
蕭玄感看著他眼淚都笑了出來,一時間有些無措,他抿了抿嘴唇,臉色有些發紅,說道:
“剛才謝謝你了,替我解圍。”
“沒事。”李心安止住笑意,說道:“我也看不慣那幾個天竺和尚,他們不講道理,沒理由讓他們放肆下去。”
“更何況,我還真挺中意你的。”
“啊?”
蕭玄感皺起眉,想起了些什么,問道:
“你說的那個血衣堂,是什么?”
“一個門派而已,你若是沒有師承,我誠摯的邀請你加入。”李心安伸出手,笑道:“我是堂主,我能做主。”
“師承……我無門無派。”蕭玄感道,“只是聽你們剛才說什么殿下,你是給皇帝辦事?”
“皇太孫李俶殿下,可以說是未來的皇帝。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蕭玄感淡淡的道:“既然是給皇帝辦事,我就沒興趣了,還請你另尋賢才吧。”
李心安很訝異于蕭玄感的干脆拒絕,“你很討厭當今圣人嗎?”
“是。”蕭玄感冷冷說道,“我不僅討厭他,也討厭朝廷,討厭大唐!”
“可你是大唐人啊。”
“大唐人嗎?“蕭玄感臉上涌現出一抹悵惘,他搖搖頭,“我并不認為。”
“我從小是個孤兒,出生就在松漠都護府,沒見過自己的爹娘,是那里的老兵撫養我長大。”
蕭玄感說起往事,眼中怨恨更深:“我在那里待了十八年,身邊三十七名老兵,為大唐守國門。但這十八年來,沒有一個新人去過那里,沒有人也就罷了,沒有銀子也就罷了,可是糧食、水、棉衣、藥材、甲胄、武器,這些都沒有,十八年來我從沒見過外來的物資。”
“那三十七名老兵,在十八年內陸續離世,他們有的被凍死,有的生病而死,有的發了瘋自己撞墻自盡,還有的,出了門,走向大漠,再也沒回來。”
“他們給大唐盡忠,大唐給了他們什么?”
蕭玄感盯著李心安,目光灼灼的問道:“李心安,你告訴我,這樣的大唐,我憑什么喜歡?”
李心安聞言,不由得沉默了。過了很久,他才開口道:
“大唐以武立國,歷年征戰,開疆拓土,這個過程里面,勢必會有人犧牲,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蕭玄感冷冷說道:“我雖然沒上過私塾,但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