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山柃頸上居然橫著一把長劍,和李心安一樣,她的頭顱,也在他人掌握之中。
“前輩,有事好商量,不要拿我妻子性命開玩笑。”韓山佀面色驚慌,這個壯碩的如同一頭牛的男人,也開始求饒了起來。
沉重的威壓在長街的另一側蔓延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魁梧的黑袍。
韓山佀穩(wěn)住心神,抱拳恭聲道:“不知前輩何人?賜教我夫妻二人,所為何事?”
黑袍神秘人不說話,只是伸出手,點了點被夜山柃壓在身下的李心安。
韓山佀愕然道:“前輩莫不是要讓我夫妻放過那人?”
黑袍人默然不語。
“此事……恕我等不敢從命。”韓山佀咬牙道,“數(shù)年艱辛,只待此時,我等不敢有誤,他的命……我們非要不可!”
“既然如此……”黑袍人終于開口,是一個滄桑的不能再滄桑的聲音:
“呵……我與你們打個賭,你二人一起上,十招之內若能勝我,我自當退去。如若不能,他的命,你們再也不能碰。”
“如何?”
韓山佀犯難道:“前輩說笑了,我夫妻微末技倆,如何能贏前輩?”
“那就換成沾我衣角。”
夜山柃喊道:“夫君,此人必定是那蘇休的同伙,同為邪教雜碎,想要保李心安的命。你忘了我們的孩兒了嗎?此刻正當殺之!縱使不敵,又能如何!”
韓山佀稍微猶豫,便不再遲疑,面色冷冽道:“如此,請前輩放我妻子。”
黑袍人握了握拳,壓制著夜山柃的那把長劍應聲而落,她眨眼間便飛撲至黑袍人面前,持刀下劈,怒吼道:
“邪教賊子受死!”
黑袍人仰頭看著劈來的刀,側身閃過,右手向著李心安那里虛抓,掉落的長劍飛落入他手,順勢斬向夜山柃的后腰。
韓山佀鬼魅般閃現(xiàn)在黑袍人身后,雙拳如同疾風驟雨,向著黑袍人宣泄而出。
夫妻二人一同夾攻,黑袍人僅憑一把長劍抵御,但卻不落下風。交手間,竟能屢次反擊,逼得韓山佀夜山柃陷入險境,靠另一人拼死救出。
十招?
早過十招!
黑袍人和韓山佀兩人不約而同的把這個賭約拋之腦后,戰(zhàn)成一團,難分彼此。
刀光劍影,拳腳相加,三人盡是殺紅了眼。
一旁的蕭玄感,怔怔的看著,不覺癡然。
最后,黑衣人樸實無華的一個橫斬,韓山佀夜山柃夫妻胸前皆是爆出一陣血花,他們哀嚎著摔落在地,盯著黑袍人,面色震撼無比。
“愣著做什么?還不送他去醫(yī)館!”
這句話,是黑袍人對蕭玄感所說。
蕭玄感猛然醒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到李心安身邊,顫抖著伸出手探至他的鼻孔下,發(fā)覺仍有鼻息,只是微弱至極,不覺大喜。
“太好了,他還沒死……還沒死……”
蕭玄感小心翼翼的抱起李心安,激動的道:“多謝前輩搭救,前輩大恩,蕭玄感沒齒難忘!不知前輩名諱,小子定當——”
他轉過身,感謝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看到街上空空如也,哪兒還有黑袍人的身影!
“前輩?”
無人應答,蕭玄感暗道高人相助,定是李心安暗處有人護佑,此時不該多耽擱。
他也顧不上地上那一對夫妻,抱著李心安,縱起輕功狂奔而去,尋找李心安所說的那一個西域藥鋪。
……
韓山佀和夜山柃,二人倒地,互相盯著對方。
眼神中,帶著難以言明的復雜。
許久,夜山柃眼角留下熱淚,終是女子本弱,她嗚咽道:“是他嗎?”
韓山佀一個大漢,此刻眼角也是泛紅,他擦了擦眼睛,拳頭緊攥咔咔作響,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