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心驚的一幕。
一道嬌小身影翩然而出,擋在了刀罡面前。
“檀香姑娘!”
有人,在叫檀香的名字……
蕭玄感渙散的眼睛重新恢復(fù)清明,只是還不待他看清什么,下一瞬,刀罡就與什么碰撞在一起,內(nèi)力激蕩之下,掀起的狂風(fēng)將這座破舊老樓徹底摧毀,灰塵木屑漫天。
他兩手不停的揮舞著,撥開煙塵,只見地上出現(xiàn)了數(shù)十條寬大的裂縫,向著他的身后蔓延而去。
裂縫的交匯點,或者說初始點,就在他眼前。
蕭玄感抬頭看去,身前不遠(yuǎn)處,一個深坑分外惹眼。
而更加引人注意的,是深坑后面,靜靜佇立著的一道倩影。
“檀香……姑娘?”
蕭玄感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噎住了一般,顫顫巍巍,再說不出一句話。他艱難的移動步子,想要走過去,可兩條腿似有千斤重,怎么也邁不動步。
“蕭公子。”
檀香聲音略顯疲憊嘶啞,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蕭玄感,溫婉一笑:
“你沒事吧?”
蕭玄感兩眼驚恐——檀香的臉上,布滿血污,細(xì)密的傷痕將那張足以讓整座長安城為之傾倒的臉蛋摧殘的像是被萬箭齊發(fā)射中的城墻。一道獰惡的傷口,從檀香的額頭延伸到顴骨,露出了蒼白的血肉和淡淡黃色的脂油。
容貌是天下女子最珍貴最看重的東西,對于美人而言,更是甚于她的生命。不乏有女子為保容顏,不愿見自己人老珠黃,選擇在最美的年紀(jì)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留下一段佳話。
“檀香姑娘,你為何……為何……”
蕭玄感心中內(nèi)疚無比,緊緊攥著拳頭,牙齒咬進(jìn)嘴唇。
“蕭公子無樣就好。”檀香淺淺一笑,“我豈是俗世女子愛慕容顏?蕭公子不必愧疚。”
“可……若不是我,你怎么會……怎么會破相……”蕭玄感眼圈泛紅,“你教我……教我如何補償啊!”
慕容白猛地一拍他的肩膀,眼簾低垂,輕聲說道:
“去了結(jié)柳老前輩的性命吧,這也是給我們無論在場不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交代。”
“剛才的第二刀,你可領(lǐng)悟到其中奧妙了?”
蕭玄感深吸一口氣,眼神冷冽:“當(dāng)然!”
“若不是因此,我也不會怔住,也不會讓檀香姑娘,為我擋刀了。”
他彎腰拾起掉落的鋼刀,緩緩踏步上前。
經(jīng)過檀香身邊的時候,蕭玄感輕聲說了一句:
“姑娘日后若是有難,蕭玄感愿侍奉姑娘一生。”
檀香沒有回應(yīng),布滿血污的臉上,誰也看不出她的臉色。
只是那一對白嫩的小耳朵,卻是紅到了耳根。
柳霄伝嘴巴大張,不斷的喘著粗氣,他的三頭六臂,此刻也變得虛幻了起來。
他終于是支撐不住了,新傷舊傷一起發(fā)作,讓這個老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閻王刀,斷然沒有只出兩刀的道理。”看到蕭玄感重新走來,柳霄伝嘿嘿笑了起來,“小子,最后一刀,我自己都收不住。”
“不必收力。”蕭玄感平靜道,“我已經(jīng)看出你的刀法法門了。”
“不可能!”柳霄伝冷哼一聲,自傲的道:“我的閻羅三刀,連族兄柳魚白都贊嘆不已,你縱是天縱之才,何能做到他都坐不到的事?”
“柳魚白是什么人,我也略知一二。”蕭玄感淡淡的道,“可再怎么說,他也已經(jīng)死了,是上個時代的枯骨,注定無法影響未來。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閻羅三刀的最后一刀,你使出來吧。別等到你自己氣力不支死過去,那樣于你于我,都是一個遺憾。”
“小子!大言不慚!”柳霄伝厲聲喝道,“你有何資格可以與柳魚白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