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喜,顧不上疼痛,急忙從地上爬起,“王將軍,你這是答應(yīng)了?”
“本來懶得搭理你,不過你既然提起了李永昌,就讓我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了。”
王可容惋惜的道:“我知道他為什么要叛離大唐。”
“難道是有關(guān)西州軍?”李心安驚訝道。
“不是。”
王可容搖搖頭,嘆息道:“李永昌天生就是殺人的料子,長安的太平,按不住他的狠勁兒。”
“從戰(zhàn)場上廝殺下來的人都會有這個毛病,一旦閑下來,就好像有千萬條蟲子在地上爬,難受的咬死。手上沒有刀,面前沒有敵人,就突然不知道該干什么了,總覺得得砍點(diǎn)什么才舒服。”
“我十四歲,第一次上戰(zhàn)場之后,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回到兵營,人們都說我活脫脫想一個從地獄里回來的小鬼兒,見誰都是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表情,陰森的要命。帶我的老伍長死活不讓我參與下一次作戰(zhàn),等我緩了一個月,才讓我上馬出征。”
“我想,不只我和李永昌這樣,西州軍的其他士族,應(yīng)該都有這個毛病。”
王可容沉聲道:“你說得對,我不能逃避,我的逃避,會壓垮他們。直到出現(xiàn)第二個李永昌、第三個、第四個……”
“直到西州軍的污點(diǎn)再也洗刷不清。”
李心安搖搖頭,語氣凝重:“不會的,西州軍絕對不會再蒙上一絲屈辱!”
“我保證!”
王可容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不過是背對著他們,李心安幾人什么也看不見。
“把你的人撤走吧,別留下什么痕跡。”王可容走進(jìn)屋里,掩上門,聲音遙遙傳進(jìn)三人耳中:
“我還想過幾天安生日子。”
李心安揮了揮手,遠(yuǎn)在街口的張權(quán)得令,發(fā)出了撤退的信號。
所有隱藏在暗處的血衣堂探子在同一時間離開了他們潛伏的地方,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
蕭玄感終于明白之前那股詭異的殺意是怎么回事了,那是血衣堂的探子們因?yàn)槔钚陌脖磺芏种撇蛔〉南胍獨(dú)⑼蹩扇荨?
他這輩子怎么也想不到,看似空曠的街道,居然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
“這就是血衣堂嗎?”
李心安滿臉驕傲:“這就是血衣堂!”
……
回到幽香居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推開大門,沒有意料之中的迎接,映入眼簾的,卻是滿院狼藉。
“這怎么回事?”蕭玄感眨眨眼,一瞬間,怒氣上涌。
李心安三個人平時都不怎么打掃院落,幽香居之所以這么整潔,都是蕭玄感練功之余一點(diǎn)一點(diǎn)整理出來的,如今變得像狗啃過一樣,他如何不生氣。
“葉七和柳家兄妹打起來了?”李心安猜測道,“別被打死了啊。”
慕容白神情冷峻,“不,有人來過。”
“敵人。”
李心安臉色驟變,急忙抽劍往后院跑去,轉(zhuǎn)過后堂,卻正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
葉青嵐看清來人,捂著胸膛,疲憊的道:
“李兄,你們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