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長安
夜山柃是在半個月前醒過來的。
這位二品巔峰的女子刀法宗師,醒過來后的第一句話,便是焦急的詢問自己丈夫的下落。
在得知韓山佀昏迷不醒,但是已無大礙之后,夜山柃請柳無晏叫來了李心安。
不久之前還是生死仇敵的兩人,就尷尬的對視著,誰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李心安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前輩身體可覺得好些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夜山柃說道:“我已無礙,多謝李公子出手搭救。本來是想要給李公子提個醒,卻沒想到,給你們添了麻煩。”
“其實救下二位前輩的,不是我。”李心安說道,“是我的一位朋友。”
“蘇休,是嗎?”
李心安點了點頭。
“他的真實身份,魔影閣的黑衣使司,司乘風的親弟弟,司敬廷。”
“呵……看來還是個大人物。”夜山柃自嘲的笑了笑,“我們與魔教不共戴天,卻不料到頭來要被魔教徒搭救,真是諷刺。”
“前輩可否告知心安,你們到底為何仇視魔道之人,可是有什么隱情?”
夜山柃挑了挑眉,“李公子就想知道這個?”
李心安搖了搖嘴唇,把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當然不,我想知道一切。當年西州軍發(fā)生了什么?二位前輩為何不在名單之上?為何要投身在楊國忠手下?又為何背叛他來找我?”
夜山柃嘆了口氣:“這些事情,要等我丈夫醒過來,我們才能說。”
“韓前輩中毒頗深,要想蘇醒,恐怕還需要很長時間。”李心安道,“夜前輩,心安的疑問,您能否先告知一二?”
夜山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可知道王可容?”
李心安點點頭:“當日在通濟坊,就是王將軍救下的我和蕭兄。”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西州軍當年的案宗,想必你也看過了。”
“這些天我翻來覆去的看,已經(jīng)了熟于胸。”
“找到王可容,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他卻比誰都清楚。”
“王將軍是被陷害的,他能知道什么?”李心安疑惑的道。
“他知道什么?”夜山柃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凄然的笑容,“比如,我當年在他父親家生下孩兒,為什么會有魔教徒來搶奪!”
李心安神色震驚。
怪不得韓山佀夜山柃夫妻這么痛恨魔教,原來真的這么一層原因在。自己之前的推斷,居然是正確的!
夜山柃回想起往事,眼圈不禁泛紅,“當初,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有孕,山佀便想送我回中原。可那時候戰(zhàn)事初緊,他離不開,王可容便派人把我送到了他父親的家中。”
“我和山佀本來是土匪出身,是王可容把我們帶到了軍中,建功立業(yè),我們夫妻都認他為大哥。”
“在大哥家里,王家人對我都很好,我也順利的產(chǎn)下一子。本想等到身體恢復(fù),就把孩子托付給王家人照顧,我動身回前線。可不料,一天晚上,有一個魔教徒來到了王家。”
夜山柃咬牙說道:“王家老宅在冀州,本來是土地肥沃人杰地靈之地,但偏偏出了一個叫做滄溟教的邪教,廣收信徒。”
“王老爺子,就是滄溟教的教眾!”
李心安眉頭微皺,“滄溟教我有印象,當年
在冀州鬧得確實不太平,殿下還派人去調(diào)查過,只是還不等結(jié)果傳回來,就不知道怎么被人剿滅了。”
“可是二位前輩所為?”
“不是。”夜山柃搖搖頭,眼神冰冷:“我恨不得是我們所為!”
“滄溟教用新生兒心頭血作為藥引煉丹,服之可益壽延年,靠著這東西,籠絡(luò)了不少達官貴人,王老爺子就是其中之一。每個月,都要向滄溟教上交一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