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信眼簾低垂,李心安的話,不無道理。
“你既然不是兇手,為什么不向你們的官府說明?”
“你不是太子右衛率的長史嗎?皇太孫、廣平王李俶是你的上司,他不會為你開脫嗎?”
“我的名字不能暴露在明面上,其中的緣故復雜的多,與你也沒有關系。”
李心安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兇手就可以了。”
清水信反問道:“我要是不信呢?”
“你心里是相信我的,對吧?”
李心安嘴角掀起一抹笑容:“你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這里與我說話,就很說明問題了。”
清水信臉色低沉下來,盯著李心安,醞釀著殺意。
“我相信你,但我也想殺了你。”
“殺我,你得堂堂正正。”李心安道,“借刀殺人,非君子所為。清水信,你要幫我。”
“……哼!你倒是不客氣。”
清水信冷冷說道:“說吧,我需要做什么?”
“告訴我你發現加藤武英死亡時的一切。”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你可以去查,再說一遍,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你親口對我說,總好過我從別人的口中聽到。”
李心安道:“麻煩你了,說吧,我聽著。”
清水信皺了皺眉,稍微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加藤君死亡的那一晚,我一直在房間里靜坐。”
“當時是子時剛過,我聽到外面有人上樓,是山田君。”
“在他上樓后,腳步聲就消失了。過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我聽到他一聲驚呼,覺察到不對,我就趕緊出了門。”
“出門之后,我發現山田君愣愣的站在加藤君的門外,我疑惑的走過去,就看到加藤君的房門大開,他的頭顱被人砍下來擺放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著門外的我們。”
李心安出聲打斷道:“你是說,在山田松一上樓到你出門的這一段時間,有一盞茶的空缺期?”
“是。”
清水信皺眉道:“你什么意思,你懷疑兇手是山田君?”
“反正不是我,你們的人嫌疑最大。”李心安聳了聳肩膀。
清水信冷哼一聲:“小人之心!”
“我是不是小人先放一旁,你繼續說。發現了加藤武英死亡之后呢?”
“發現他死亡之后,我第一時間沖進了他的房間。加藤君的尸體旁邊,那個青樓女人被山田君叫了起來,她在發現房間里的恐怖狀況時候,就嚇得暈了過去。”
“看她這樣子,我們也就打消了對她的懷疑。”
“之后,我們仔細的檢查了房間,推斷出兇手是從窗戶進入,用利器砍下了熟睡的加藤君的頭顱,然后再從窗子離開。整個過程干脆利落,應該不會超過十息。”
李心安問道:“在檢查加藤武英死亡現場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山田松一?”
“我注意他干什么?”
“兇手既然有閑情雅致把加藤武英的頭割下來放到桌子上,那么他肯定會留下更多的痕跡。你沒有找到,山田松一呢?”
“你懷疑是他掩蓋了證據?”清水信冷笑道,“你憑什么懷疑山田君。”
“何止是他,橘安晴源我都懷疑,要不是我不知道他的深淺底細,我就直接去找他了。”
“那為什么不懷疑我?”
“因為在我看來,你的一切行動都是正常的。”
李心安說道:“而且,在山田松一上樓后到他發現加藤武英死亡的這段時間里,你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也沒有說明這個情況,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清水信把頭撇向一邊:“大唐人,少來挑撥離間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的關系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