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感驚詫的道:“他怎么在這兒,不是應(yīng)該在東瀛館驛嗎?”
李心安擔(dān)憂的看著那條小巷:“橘安晴源一直要?dú)⒐刨R悠介,恐怕是他在我離開之后,就一直尾隨著我,在皇孫府外面潛伏,卻跟丟了古賀悠介。”
“那這是好事啊。”蕭玄感道,“用不著我們出手,我們可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橘安晴源是血衣堂老人,無論如何,我們是不能讓他出差子的。”李心安提劍躍下,說道:
“跟上去看看,力求活捉,最差擊殺。”
……
小巷內(nèi),已是一片焦灼之勢。
小巷不過四尺寬,僅能容納一人通過。兩側(cè)的墻壁,已經(jīng)被刀劍剮蹭的剝下了墻皮,露出青灰色的石頭和土塊。
古賀悠介面色陰沉,一只手按在刀柄,拄在地上。寬大的東瀛和服被利器割了幾個大口子,松松垮垮的垂下來,蓋住了古賀悠介的半邊身體。
至于橘安晴源,依舊是隱藏在暗處,只露出兩只泛著白光的眼睛。包裹全身的白色繃帶,此刻也濺上了殷紅的鮮血。不過卻不是他的,受傷的人,是古賀悠介。
“橘安晴源,想不到,你居然會要?dú)⑽摇!?
古賀悠介面無表情的拔出擦在自己肩膀上的一把飛鏢,扔在地上,淡淡的道:
“加藤家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么死心塌地的給他們賣命?”
橘安晴源沉默不語。
見他不說話,古賀悠介繼續(xù)說道:
“你不是看不清局勢,不明事理的蠢貨,加藤家的野心早已經(jīng)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橘家繼續(xù)依附于他們,不過是給自己挑了一個好墳?zāi)沽T了!”
“讓加藤家繼續(xù)壯大下去,我們其余七家都只會是迎來滅亡。而現(xiàn)在,加藤武英死了,也許你不明白一個加藤武英有什么用。但請相信我,三年,最多五年,我們就可以推翻加藤家了!”
橘安晴源呵呵一笑,沙啞的道:
“推翻之后,再把古賀家推上神壇嗎?“
“櫻島八家,體內(nèi)都留著罪惡的血,無論哪一家獨(dú)大,都會成為加藤這樣的家族。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東瀛是不會有安寧的。”
“要想結(jié)束這一切,僅僅滅亡一個加藤家,遠(yuǎn)遠(yuǎn)不夠!只有把櫻島八家全部推翻,東瀛才能有未來!”
古賀悠介冷冷說道:“真實(shí)恐怖而瘋狂的想法,橘安晴源,你是被誰蠱惑了?”
“我沒有被誰蠱惑,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那你狠的下心,把你自己的橘家也滅絕了嗎?”
橘安晴源說道:“推翻櫻島八家,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得到的,那需要漫長的歲月,和無數(shù)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的人。我區(qū)區(q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自然不會辦到這一點(diǎn),橘家還有生存下去的機(jī)會。”
古賀悠介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放了我,加藤家族的勢力和財寶,我們平分!”
“不需要。”
橘安晴源手臂抬起,將手中匕首對準(zhǔn)古賀悠介,沉聲道:
“我只需要你的人頭。”
身后驟然響起急
促的腳步聲,橘安晴源斜眼看去,卻是李心安趕到了。
而在古賀悠介背后,小巷的出口也被一個男人用刀封住。
“心安君,居然是你。”
古賀悠介愣了一瞬,旋即醒悟過來,放聲大笑:
“原來……你們居然是一伙的。沒想到我居然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你們的手上!”
“古賀君。”李心安沉聲道:“放下武器吧。”
“你殺的是你們東瀛的人,大唐是不會殺你的。回到東瀛,你還有機(jī)會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
古賀悠介陰冷一笑:“想騙我放下刀,然后看著這個老東西抹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