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五十嵐且風告訴我的。”
李心安其實撒了謊,橘安晴源離開長安他是知道的,就在殺死古賀悠介后的第二天,橘安晴源找到了他,向他告辭。
“小堂主,古賀悠介死了,我也就沒什么顧忌了。長安我是不會繼續待下去了,我必須立刻動身返回東瀛。”
“我了解了,路途險阻,前輩多加小心。”
二人的對話極為短暫,僅有這廖廖的幾句話。
算算日子,橘安晴源輕車簡從,應該已經出了襄州了。
“他走了,東瀛使團也向朝廷提出了告辭,三天之后離開。”李俶說道,“來時八個人,死了四個,還全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真有意思。”
李心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
入夜,昭文館外,一個昭文館年輕弟子滿身酒氣,晃晃悠悠的從外面走進大門。
他沒有像其他的昭文館弟子一樣,在科考來臨之際苦讀詩書,而是在外放肆了一晚。如今即便是回來,也沒有去讀書,徑直走向了長老華志平的小院。
好吧,其實走的也不是那么直……
推開虛掩的院門,這個弟子喊了一句:
“周汴,出來接我。”
片刻之后,屋門打開,一個高大男子走出,看著滿身酒氣的他,皺眉說道:
“現在不要輕易出門,你還去青樓喝花酒,真的不怕暴露?”
年輕弟子笑了笑,手指戳進兩個鬢角,將蓋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的臉龐,赫然正是安祿山二子安慶緒!
“在這兒都躲了接近一個月了,都快把我給憋死了,我就不能出去享受享受嗎?哎呀——”
看到喝醉了的安慶緒一腳踩空,摔了個狗啃泥,周汴只得不情愿的上前攙扶。
“嘶……疼死了,趕明兒就把這個死臺階給拆了!”安慶緒捂著鼻子抱怨道。
“吳鄉呢?”
“還在審問那個人。”
周汴看向緊閉的柴房,里面的景象,他看過一次之后,便再也不想也不敢去看第二眼了。
這就是喋血營的審問手段嗎?
安慶緒走進自己的房間,不多時,換了一身干凈清爽的衣服出來。
恰好,緊閉的柴房也被人打開,吳鄉結束了他的審問。
“少主,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
安慶緒聳了聳肩膀,問道:“那個人怎么樣了?”
“死了。”吳鄉淡淡的道。
安慶緒皺了皺眉:“問出什么東西沒有?”
“東瀛使團三日之后離開長安。”
“就這些?”
“就這些。”
“好吧。”安慶緒說道,“他不識抬舉,死就死了。三日之后,你埋伏在東瀛使團東行的必經之路,若有人愿意與我們合作,那就留下。若沒有,那就都殺了。”
“我去準備。”吳鄉說完,便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安慶緒也慢悠悠的返回自己的房間,等到院子里沒人之后,周汴才壯著膽子躡手躡腳的走進柴房。
片刻之后,他捂著口鼻竄了出來,低頭干嘔。
在他的背后,月光的照耀下,是一片血紅色的地面,泛著惡臭的一張人皮,以及散落一地的白色繃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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