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平笑而不語,轉而看向鐵竟遙:
“你就是竟遙吧。”
想不到陳思平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鐵竟遙趕忙說道:
“晚輩鐵竟遙,前輩如何知道我名?晚輩不勝榮幸。”
“呵呵,我進京找你師傅,和他一同飲酒,他提起過你,的確是人中龍鳳。”
“晚輩惶恐。”
鐵竟遙看著陳思平和藹的臉,緊緊攥著拳,想問,話到嘴邊,卻沒有力氣吐出來。
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陳真人,我師傅之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系?”
“依依!”鐵竟遙愕然的看著自己的師妹,嘴唇微動:“你太莽撞了。”
陳思平緩緩搖頭:“沒有。”
“我如何信你?”
“依依!”
陳思平擺了擺手:“無妨,本來這件事,也是要講清楚的。我之所以在此現身,就是為此。”
陸達沉聲說道:“那就請前輩你講清楚吧,我們聽完之后,再決定抓不抓你。”
“師兄!”
陳思平皺了皺眉,旋即說道:“我不會乖乖讓你們抓得,我還有緊迫的事情要去做。”
“陳真人,我代師兄師妹致歉了。”鐵竟遙歉然道,“只是,話都說到這里了,還請真人解我三人之惑。”
“您找我師傅,是為了什么?在他死亡之后,您又為何離奇消失,不告而別?”
陳思平長嘆了一口氣:”這就,說來話長了。”
“我來長安,乃是尋一個人,那人與我武當密切相關,所以,恕我不能告知。”
“進了長安城之后,我就得知,最近長安是多事之秋,所以你們師傅,李賢,還留在長安,沒有返回洛陽。”
“我漂泊在外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來長安,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去找了你們師傅,一是為了敘舊,而來,則是請他幫忙,替我尋找那人。”
“我師傅與您是如何認識結交的?”鐵竟遙疑惑的道,“為何我天策府上下,無一人知道此事。”
“哈哈,估計你師傅知道自己丟臉,所以瞞著不說吧。”
陳思平笑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和你的年紀差不多,仗著心中熱血,立志闖蕩江湖,行俠仗義。”
“后來經歷了很多,我漸漸看清了這個世道,深知我一人微不足道,便有些心灰意冷,決定返回武當,潛心問道。”
“就在返回武當的路上,我遇到了李賢。他那時候,身受重傷,被一群蒙面人追殺。我救下了他,代價是自己在床上躺了半年,渾身修為散去十之八九。”
“李賢自覺羞慚,但他有要事在身,無法照顧我,只是匆匆跟我道了一聲謝,便離開了。”
“這便是我與你們師傅初次相遇的故事,后來又過了幾年,在洛陽,我再一次見到了李賢,幾番交談下來,我們倒是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他說,我救他一命,此為一恩。他棄我而去,乃是一愧。這一恩一愧,他便欠了我兩個人情,說日后要為我做兩件事。我那個時候已經知道他是天策府統領,因為身份的忌諱,我也不好意思同意,只是讓他還一件事便好。”
“李賢不準,執意要報答我兩件事。當時,街上恰好有惡人欺詐商販,奪了不少錢財,我就讓李賢去解決此事,算作他還我一恩。李賢慨然允諾,自此之后,我們私交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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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來,我長居武當,李賢久在洛陽,我們無緣見面,書信來往也逐漸少了起來。幾十年來,唯一的一次見面,就是五天之前。”
“只是可惜,那竟是永決。”
陳思平說到此處,眼角不禁濕潤起來。
天策府三人面面相覷,陳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