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石的尸體無人發現,但豐州太守王京和將軍張訶嚴的死訊,卻在不到短短的一個時辰里,向蝗災一般席卷了整座豐州城。
在短暫的驚訝過后,豐州城就陷入了巨大的狂歡。
王京和張訶嚴的黨羽根本無法阻攔這些欣喜若狂的百姓,或者說,他們現在也是人人自危。
而從北方珠蘭河大營趕來的徐燕秋等人,就在這舉城歡慶之中,進了豐州城。
“奇怪了……”葉青嵐看著街上奔走相告,喜極而泣的百姓,驚訝道:
“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昨兒豐州還挺太平的,今天怎么跟過年似的?”
徐燕秋神情冷峻,沉聲說道:“過年哪兒有這么開心,豐州一定是出事了,我們進城的時候,城門口一個把手的士兵都沒有。豐州可是北境重鎮,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正說話間,葉青嵐突然發現,身邊的百姓全部都警惕的盯著他們,眼神之中隱隱有著敵意浮現。
徐燕秋和葉青嵐面面相覷,不知何故。
前面突然嘈雜起來,人群破開,一輛馬車急駛而出,而在馬車的后面,是無數追趕的百姓,皆是一臉仇恨,罵罵咧咧的往馬車扔著東西,駕車的士兵已經頭破血流。
“別讓梁文這狗東西走了!”百姓急呼道。
“讓開!快讓開!”馬車急速朝著徐燕秋眾人駛來,駕車的士兵焦急的喊道。
徐燕秋冷哼一聲,解下長槍,縱身從馬背上躍起,朝著馬車砸去。
“咣——”
長槍將馬匹與馬車連接的繩子掃斷,兩匹駿馬嘶鳴著跑開,馬車卻未能幸免,徐燕秋揮槍,暴喝一聲,沉槍一砸,頓時,車廂一分為二。
里面的人自然也被甩了出來,往前飛出老遠,摔在地上,身體微微抽搐,口里悶哼不止。
“哎喲……哎喲……”
見此情形,百姓們不由得都被鎮住了,一時間,沒有人再喊打喊殺。
徐燕秋緩步走過去,拎起倒地的那人,只見他四十歲左右,身穿官服,蓄著胡須,長相頗為文雅,應該是豐州衙門的某位官員。
“從七品官,地位可不低啊。”
徐燕秋拍了拍那人的臉,將他弄醒。
“哎,本將軍問你,豐州城到底發生什么了?”
那人恍惚之間,看到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立時求救道:
“將軍,救命啊,這群……這群刁民……想殺人啊!”
“你放屁!”圍觀的百姓之中,有人破口大罵,“我們是想攔下你,不讓你去城外軍營調兵來殺我們!”
“再說了,就你這種人,不該死嗎?”
葉青嵐聽得不對勁,急忙驅馬趕到剛才說話的百姓旁邊,拱手詢問道:
“這位大哥,這位小將軍是從北邊珠蘭河大營趕來調糧的,還不知道豐州城的情況,您可否說一說?”
那個壯漢模樣的百姓疑惑的打量著他們,沒好氣的說道:
“我呸!你們當兵的,都一個德行,和這些貪官污吏沒兩樣,就知道欺負我們老百姓!”
徐燕秋扭過頭,掃了那人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們是裴旻將軍麾下,這位大哥,您罵我不要緊,可別把我們裴帥罵進去。”
“裴帥啊……”
百姓們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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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裴帥可是一個好人啊,他的下屬,應該不是張訶嚴這種人吧……”
被拎起的豐州官員此刻焦急的說道:“將軍,別管你們是誰的人了,現在豐州城即將大亂!”
“到底怎么回事!”面對官員,徐燕秋可久沒什么好脾氣了。
“您有所不知,我們太守王京,和守將張訶嚴……都……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