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大軍漸漸走遠了,李心安失魂落魄的來到周汴墜馬的地方,草地上有著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
“為什么,他不該來的,這件事和他沒有關系啊……”
李心安目視前方,憤怒充斥著他的眼眸。
“駕!”
李心安馬鞭高高揚起,狠狠拍打在坐下坐騎的屁股上。馬兒高聲嘶鳴起來,就要往前方奔去。
“李兄不可!”慕容白一把攥住李心安的韁繩,用力之下,竟是直接將馬匹拽翻在地。
李心安視若罔聞,站起身繼續上馬。
“周汴已經被抓了,對方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慕容白吼道,“冷靜下來,你這樣沖上去只會是送死!”
“我沒辦法冷靜!”李心安睚眥欲裂,“周汴不參與這次任務的,他應該留守后方,他應該和師兄在一起,而不是上戰場!”
“這是他的決定,我們沒辦法否決。”蕭玄感走了過來,平靜道:
“周汴殺了很多契丹將領,還差點射死契丹七王子耶律石,或許耶律石已經死了,這是周汴的榮耀。”
“所以呢?就因為這份榮耀,周汴就得白白搭上性命,我們卻束手旁觀?”李心安搖了搖頭,嘴唇慘白,說道:
“不行,我必須要去救周汴。”
“沒說不讓你去救他,周汴被抓我們也很痛心。”慕容白說道,“只是這不是江湖,我們那一套根本用不上,對方是一萬人的契丹軍隊,要想救周汴,我們只能靠裴旻大人,靠城陽軍,靠我們大唐的士兵。”
“但是那樣要死多少人……”李心安面露不忍,“此事因我而起,也該因我而終。”
“你逞什么英雄!”一旁的葉青嵐實在看不下去了,“你一個人能救出周兄嗎?你只是添亂罷了。這不是兒戲,不是我們在長安的小打小鬧,這是動輒幾千幾百甚至幾萬人的生死問題,要救周汴,只能從長計議。”
后方馬蹄聲響動,卻是付康和張忠友引著本部五百兵馬趕了過來。
一看這架勢,付康隱隱覺得不對勁,急忙出聲問道:
“怎么了這是?吵架了?”
“沒有。”慕容白搖了搖頭。
付康左右看了看,目光最后注視在草地上那攤殷紅血跡上,臉色一變:
“周汴兄弟呢?”
李心安痛心疾首:“我們晚來一步,周汴他……被巫神教的人抓走了……生死不明!”
“怎么會這樣……”張忠友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喃喃自語道。
“這可不是件小事,周汴兄弟得救。”付康面色凝重,“先回去面見裴帥,再行商議。”
李心安點了點頭,現在的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不再沖動。
上馬,望著契丹軍隊撤退的方向,他現在心里滿是悔恨。
“要是剛才,我能再快一點,就一點,也許周兄就不會被巫神教給抓走了。”
“我虧欠過他,他卻不計前嫌,陪著我從長安來到草原,他不該是這么一個結局。”
“周兄,我會把你救出來的。”李心安輕聲呢喃,“一定!”
……
營門被粗暴的撞開,契丹士兵逃回一條命,紛紛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慶幸自己劫后余生。
“來人啊,快來救七王子殿下!”心腹抱著耶律石大聲吼道。
立刻有隨行的草原醫師湊了上來,抬起面如金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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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耶律石,風風火火的往營帳里走去。
中軍大帳,帳簾被人輕輕挑起,契丹九公主耶律海蘭環抱雙臂,一副看戲的姿態倚在一旁。
“七王兄這是怎么了?”
阿保機走過來,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