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尖劃過周汴的咽喉,他面露驚恐:“你要干什么?”
耶律海蘭說道:“妄想用失憶蒙混過關(guān)?你的演技太過拙劣了,真正失憶的人,是會對周圍的一切都抱有強烈的好奇心的。但這種情緒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半點,你是在演戲,你根本就沒有失憶!”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周汴迷茫的道,“你說我是唐人,和你們契丹人是敵人,既然是敵人,你殺了我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和我講這些?”
“你想死嗎?”
“我當(dāng)然不想死,你們既然說我失憶了,我當(dāng)然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耶律海蘭深深的盯著周汴的眼睛,片刻之后,她把小刀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吧。”
耶律海蘭掀開帳簾走了出去,周汴不明所以,被阿保機架住胳膊,跟上了耶律海蘭。
……
蒙陰河大營西北方,就是契丹人用來關(guān)押俘虜?shù)乃^的“人圈”。
耶律海蘭帶著周汴來到此處,把他推了進去。
“你要干什么?”周汴呆呆的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耶律海蘭笑著說。
她在這里的消息不脛而走,傳聞中的大狼主現(xiàn)身,還是個大美人兒,立刻,契丹士兵們蜂擁而至,將“人圈”圍的水泄不通。
蒙陰河大營守將耶律燕也聞訊而至,看著耶律海蘭一副玩鬧的樣子,他不禁說道:
“大狼主,現(xiàn)在不是玩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檢驗一個人而已。”
“什么意思?”
耶律海蘭不作回答,目光盯在了耶律燕腰間的佩刀上。
“耶律將軍,這把刀可是個寶刀啊。”
“哦,這個啊,原先是大唐四鎮(zhèn)節(jié)度使王忠嗣的佩刀秋蟄,后來輾轉(zhuǎn)流落我契丹。因為我殺敵有功,國主就把這把刀賜給了我。嘿嘿,我用這把唐刀,砍下了二百一十六名唐軍的人頭!”
“這樣啊……”耶律海蘭點頭說道,“王忠嗣,秋蟄,可惜了……”
“耶律將軍,把這把刀借我一用可好?”
“那有何不可?”耶律燕解下“秋蟄”,遞給耶律海蘭。
“阿保機。”耶律海蘭叫了一聲。
唐軍俘虜中頓時一陣騷亂,不多時,阿保機拎著一個唐軍俘虜走了出來。
仔細一看,正是當(dāng)初給周汴喂水的那人。
阿保機把那名俘虜提到周汴面前,周汴面露疑惑,回頭看著耶律海蘭,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
耶律海蘭掂量了掂量手中“秋蟄”的分量,然后拋進了“人圈”。
“秋蟄”落在周汴的腳邊。
耶律燕見狀,不解其意,眉宇之間已是有些惱怒:
“大狼主,你這是做什么?就算我耶律燕人微言輕,不值一提,但這把刀是國主所賜,你也怠慢不得!”
“耶律將軍稍安勿躁,海蘭只是想請耶律將軍看場戲而已。”
耶律海蘭高聲說道:“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當(dāng)然想!”周汴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撿起你腳邊的那把刀,殺了你面前的那個人!”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耶律海蘭打的竟是這個主意,讓他們互相殘殺,這樣無論周汴是否是真的失憶,唐軍這邊都注定不好受。
周汴面前的唐軍嚇了一跳,謹慎的后退,小心翼翼的說道:
“兄弟,你別信那個契丹娘們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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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蛇蝎。咱們是一起的啊,咱們都是唐人,而且,在你剛被送來的時候,還是我喂你喝水的啊。”
周汴面露疑慮,他低頭看著靜靜躺在自己腳邊的長刀,始終沒有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