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護靜靜地看著演武場上這二人比試,只見那契丹人一箭射出,雖然射中了箭靶,但卻并未射中中央紅心。
反觀那身穿契丹軍服的年輕唐人,卻是不急不忙的彎弓搭箭,信手松弦,箭矢穩穩地扎在箭靶的正中央。
周圍的契丹士兵又是一陣垂頭喪氣,紛紛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扔給一個端著盤子的士兵。
葉護瞧的奇怪,拉過一人問道:
“這是在干什么?”
“哦,他們在比射箭,我們開盤下賭注,看那個唐人能不能一直連贏下去,可惜了,沒有一個人能打敗他。唉……我都輸了二兩銀子了……”士兵回答道。
葉護皺眉問道:“唐人怎么穿著你們契丹的衣服,還能在軍營里面如此自由?”
“他可不是一般的唐人?!币慌缘氖勘卮鸬?,“這是大狼主帶回來的,說是身份大有來頭,是阿保機大祭司親手抓回來的。只是現在失憶了,大狼主讓他殺一個唐軍俘虜,然后答應會幫他找回記憶,他就真的動了手,殺了那個俘虜?,F在啊,他是徹底回不去大唐了,大狼主給他起了我們契丹神射手的名字,叫葛術臺?!?
“葛術臺……那他原來的名字呢?”
“那誰知道,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葉護深深的看著周汴,眼神晦暗不明。
“箭法超群,想來在唐軍之中也是佼佼者,你的身份,到底能不能為我所用呢?”
恰逢此時,巡營的士兵走了過來,這里的人便一哄而散,剛才還熱鬧無比的演武場眨眼之間就沒了人,只剩下不知所以的周汴、葉護還有兩個狼奴。
“你也要比嗎?”周汴看著葉護,遞出了弓箭。
“不了。”葉護微笑說道。
“我聽得懂你的話。”周汴驚訝道,“我以為在這里只有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才能和我交流,這些人的話我都聽不懂。”
“我十分向往大唐的文化,年幼時,曾隨使團拜訪大唐,求教于大儒門下,所以我的大唐官話說得很好?!比~護說道,“契丹話我也會說,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不必了?!敝茔険u了搖頭,“那個女人反正也能和我交談,我只需要和她說話就夠了,和這些人沒什么好說的。”
葉護看著周汴默默地把箭矢收好,轉身就要離開,急忙跟上了他。
“你記得你之前的名字嗎?”
“不記得了,我什么也想不起來?!敝茔険u頭說道。
“你是唐人?!?
“那個女人也說我是唐人。”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要殺那個俘虜?”葉護問道,“他是你的同胞?!?
周汴停下腳步,面露掙扎:“因為……我想知道自己的記憶。什么都想不起來的感覺,太痛苦了?!?
“所以你就寧愿殺死自己的同胞?”
“我并不認為我和那些被你們稱為唐軍俘虜的人有什么一樣的地方?!敝茔暾f道,“也許之前,我是他們之中的一員,但現在不是,我沒有身份,沒有名字,我可以是任何人,唐人也好,契丹人也罷,總要讓我恢復自己的記憶,那個時候,欣喜也好,后悔也罷,我都可以承受?!?
葉護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假設,你在唐軍之中,你覺得自己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周汴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弓箭:“也許……只是一個普通的戰士吧。”
“普通的戰士可沒有本事讓巫神教大祭司阿保機親自抓你回來,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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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大狼主耶律海蘭為你賜名。葛術臺,我就暫且這么稱呼你吧,你的身份大有來頭,絕不僅僅是一個士兵而已?!?
“我問過抓我回來的那個男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