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手上,肯定是性命無憂的。至于蕭玄感,慕容白不會讓他死,耶律海蘭肯定也不會。”
“我清楚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但是我無法保證,他們不會像周汴那樣,變成我們的敵人。”
李心安撫摸著胸口上的傷口,神色悲憫,不知道是在為自己悲哀,還是為周汴而悲哀。
“自從我們師徒上次分別以后,你變了很多。”裴旻轉變了話題,“從前的你,就像一根緊繃的弦,很少看到你的放松。那時候,你的眼睛里都藏著殺意,看誰都是一副警戒的模樣。但現在,你不再似當年那樣。你的笑容真誠了許多,也不再時刻處于緊繃的緊張狀態。”
“是因為,李林甫死了,還是說,慕容白他們出現在了你的身邊?”
李心安默然良久,緩緩說道:“二者都有吧。”
“所以,在周汴被抓之后,你才顯得那么憤怒,憤怒到失去理智,顯而易見的情況,你都無法準確做出判斷。”裴旻話音一轉,“但是,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去救他嗎?”
“你真的會放棄嗎?”
“……不會。”
李心安緊緊抿著嘴唇:“我不會放棄他,但也不會繼續犯這種愚蠢的錯誤,把自己送進契丹人的包圍里面。”
“那就起來吧。”裴旻把“白虹”劍遞還給李心安,“現在,要救的人成了三個,可容不得你偷懶。”
李心安用力握了握拳,雖然能用上幾分力氣,但是他的病溫還未退去,李心安仍舊感覺到身體的空虛和無力。
“師傅,我昏迷了幾天?”
“七天七夜。”
“這么長?”
“你差點死了。”裴旻滿色凝重,“若不是燕秋兩天兩夜沒有合眼送你回來,再加上救治及時,只怕現在的你,真的燒成傻子了。”
“這樣啊,那我得好好謝謝燕秋了。”
李心安努力的從床上坐直身體,裴旻把枕頭墊在李心安身后,好讓他靠著舒坦一些。
“蒙陰河大營附近,還有我們的人嗎?”
“已經沒有了。”裴旻沉聲說道,“全都撤了回來。”
“怎么也不留一些?”
“軍情緊急。”裴旻皺眉道,“我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契丹人南部戰線的主力,就集結在蒙陰河大營!”
“這是什么意思?”李心安茫然道。
“意思是,至少有二十萬人,在朝著我們這里不斷集結。”
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李心安愣了好久,才后知后覺的蹦出了幾個字:
“耶律海蘭……”
他想起了葉護的話,耶律海蘭,是整個契丹在南部戰線的總指揮。
而葉護在形容她的時候,用到了“偉大”這兩個字。
李心安竭力回想著在蒙陰河大營外密林中,曾短暫見過的那道倩影,卻也無法想起更多的細節。
“我聽葉公子說,你在蒙陰河大營里面,見到了回紇的二王子,葉護?”
“是。”
“你對他感覺怎么樣?”裴旻沉聲問道,“可否值得信任?”
“葉護不贊成契丹與大唐交戰,目前,他被當成質子扣押在耶律海蘭身邊,回紇國內則是他的阿兄吉托在打理。”李心安說道,“吉托是堅定不移的好戰派,葉護托我救他出去,回國奪權。”
“如此看來,葉護價值很大。”裴旻點頭道,“回紇與契丹相勾結的情報我已經上報給了上面,估計大唐不久就會派出使團前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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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而在那之前,一旦契丹得到消息,葉護恐怕就得死。”
“那可如何是好?”李心安焦急的道,“葉護人在重圍之中,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