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個時候張忠友應該已經到了中路軍,援軍不日即將抵達。
現在已經不需要裴旻的這小股騎兵做什么了,他現在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回到城陽軍。
眾人一路疾馳南下,為了避免撞上契丹的后軍,他們特意繞了原路,從東側迂回至前線。
在經歷了一天一夜的趕路之后,人困馬乏,眾人下馬休息,李心安還在擔心慕容白那三個人,所以一路上都是愁眉不展,也是恨不得趕緊回到前線。
簡單的修整過后,眾人正要趕路,派出去查探情況的斥候卻飛馬來報:
“稟裴帥,前方有人正在與契丹人交戰,情況危及!”
裴旻大驚:“這個地方也有契丹人?對方是誰?唐軍哪支部隊的?”
“這個未曾探明。”
“契丹人大概有多少?”
“五十左右?!?
裴旻點了點頭,下令道:“快去救人,對方也許是中路軍的斥候,萬不能讓他們出事。”
眾人再度上馬,徐燕秋率領一百人先去救人,裴旻領后軍趕上。
斥候發現的那個地方,距離他們并不遠,僅僅只有二里路程,等徐燕秋率人趕過去的時候,戰斗早已經結束了。
但徐燕秋卻看到了讓他睚眥欲裂的一幕:
草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名唐軍的尸體,一些契丹騎兵正騎著馬在這些尸體上跳來跳去,笑得痛快。
而更多的契丹人,則是圍成了一個圈,圈子的中間,是一個唐軍將領。
那人的四肢以及脖子上,都被拴上了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拴在契丹人的馬尾巴上,看樣子,是要活活將這員唐軍將領五馬分尸。
離得過遠,徐燕秋看不清楚那人的臉,但他卻可以看見,在草地上,那些唐軍尸體的旁邊,那把掉落的大斧。
那把斧子,徐燕秋看了五年。
恐懼在徐燕秋的心中不斷蔓延,他顫抖著嘴唇,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五哥!”
徐燕秋悲憤著沖下山坡,大聲怒吼著,朝著契丹人沖殺而來。
突然出現一個不速之客,這些還樂于折磨張忠友的契丹人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徐燕秋殺了進來。
徐燕秋徹底紅了眼,一桿銀槍左沖右突,所過之處,契丹人紛紛落馬。
他沖到張忠友身邊,將栓住他脖子的那根繩子挑斷,然后跳下馬,一把抱住了張忠友。
淚水奪眶而出,徐燕秋號啕大哭:“五哥,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燕秋啊……”
跟隨他來的唐軍將契丹人盡數殲滅,徐燕秋小心翼翼的把張忠友放在地上,抱在懷里,茫然無助,就像個孩子。
“五哥,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啊……你不是應該去找救兵了嗎……”
裴旻等人也終于是趕到了,等他看清張忠友的臉后,裴旻也是震驚的瞪大了眼,身軀劇烈的顫抖,隨即一口老血上涌,裴旻痛苦的叫了一聲,雙目緊閉,就要摔下馬來。
所幸李心安眼疾手快,連忙抱住了師傅。
“忠友……”裴旻下馬,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走到張忠友身邊,撫摸著他沾滿血污的臉頰。
“裴帥,你看看五哥,他還活著啊,他還有心跳,為什么就是不醒???”徐燕秋哭喊道。
裴旻扭頭看向李心安,后者沉重的搖了搖頭。
張忠友受傷
(本章未完,請翻頁)
極為嚴重,小腹兩處貫穿傷,左肋刀傷猙獰見骨,胸口也已經被馬蹄踩踏的塌陷了下去。
他已經是活不成了,只有一口氣吊著他而已。
李心安從懷里摸索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遞給裴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