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姓李,真的不是皇親國戚?先前人多眼雜,閣下或許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但現(xiàn)如今,還請閣下如實相告。”
李心安微微一笑:“徐姑娘盡可放心,我真的不是皇室中人。說起來,我祖上也算是皇室旁支,但早就已經(jīng)沒落了。現(xiàn)在,我就是一個闖蕩江湖的傻小子而已。”
徐百嬌眼神疑慮,李心安的臉色看上去不像是有說謊的跡象,但這番話,徐百嬌也不敢全信。
畢竟,天底下落寞的皇室旁支都有一個去處。
洛陽,天策府。
似乎是看出了徐百嬌的疑慮,李心安哈哈大笑道:
“算了,我就和盤托出吧,不然恐怕徐姑娘也不會以誠相待。”
“閣下說笑了。”
李心安頓了頓,說道:“我是李林甫的兒子。”
徐百嬌臉上的陪笑立刻僵住了。
“李林甫,去年年初死的奸相,就是我的父親,我是他的第十三個兒子,根據(jù)李家的家譜,我應(yīng)該叫李嶙。”
“怎么可能……”徐百嬌喃喃說道,李林甫的名字她從小聽到大,身旁之人談?wù)撈饋恚瑹o不為之色變。不是厭惡其奸相之名,就是恐懼他的殘酷手段。
現(xiàn)在,突然冒出了一個李林甫的兒子,還是裴旻的關(guān)門弟子?
“我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和李林甫斷絕關(guān)系了。”李心安微笑道,“所以清算也沒有算到我的頭上,徐姑娘,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明白師傅為什么不會放出我的消息了,一方面,是顧及師傅的聲譽(yù)。另一方面,則是出于對我的安全考慮。李林甫仇人無數(shù),肯定會有人想要殺我。”
“當(dāng)然,現(xiàn)在李林甫已經(jīng)死了,我的身世也就沒必要繼續(xù)隱藏下去了。”
徐百嬌沉默半晌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說起來,我還是沒辦法接受,李林甫的兒子,怎么會與裴旻先生的弟子身份重合呢。”
“徐姑娘,我還是請你不要太過在意這件事。”慕容白沉聲說道,“李林甫是李林甫,李兄是李兄,不要先入為主,把對李林甫的惡念帶到他的身上。”
“我自然是明白的。”徐百嬌說道,“能被裴旻先生收為弟子,又能與慕容公子你傾心結(jié)交的人,怎么可能是奸佞之輩?只是……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罷了。”
她搖頭一笑:“算了,不說這個了,幾位公子是從長安一路趕過來的?”
“不,我們從長安離開,先是去了草原,見我?guī)煾怠!?
徐百嬌驚訝道:“那里不是正在打仗嗎?聽說大唐已經(jīng)勝利了,連契丹大狼主耶律海蘭都被殺了。”
“是啊。”李心安笑著說道,“徐姑娘覺得,是誰殺了耶律海蘭?”
“不會……是你們幾位吧?”徐百嬌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說耶律海蘭是被她的王兄耶律石所殺嗎?”
“非也非也。”李心安指了指旁邊的周汴,“耶律海蘭,就是死在周兄的手上。”
徐百嬌當(dāng)即起身抱拳:“是我冒昧了,還未請教三位公子大名?”
能與慕容白和李心安結(jié)交在一起的,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在下周汴。”
“無名小卒,蕭玄感。”
“徐姑娘好,在下葉家葉青嵐,姑娘稱呼我為葉七就好了。”
“周公子、蕭公子、葉公子,徐百嬌多有怠慢,還請恕罪。”
“我們都不介意這種事的。”李心安說道,“徐姑娘可不知道,巫神教大祭司中的阿史那重光,可就死在他們的聯(lián)手之下。”
“竟有此事?”徐百嬌兩眼直放光,“李公子,請務(wù)必詳細(xì)說來。”
半個時辰后,李心安總算是將自己五人從進(jìn)入豐州到離開草原,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