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盯著徐寒鷹的眼睛,沉重而緩慢的說了一聲:
“嗯。”
李心安嘆了一口氣:“冒犯了。”
說罷,他便走上前,去掀開雷桀尸首上的衣服。
“小子,你要干什么!”歐陽烈眼睛一瞪,揮手將李心安退了出去。
“我當然是要驗尸了!”李心安怒道,“不然怎么知道雷師兄是怎么死的!”
“還用的著驗尸嗎?”歐陽烈冷哼一聲,“大師兄脖子上這么明顯的傷口你都看不出來,他是被人一刀斃命!”
“那我問你,在這天山宗上,誰有本事能一刀將雷師兄殺死?你嗎?我嗎?還是慕容白?”
“我——“歐陽烈一時語塞,說不出話。
李心安強壓下自己內心的氣憤,心平氣和的對徐寒鷹說:
“徐宗主,雷桀師兄的死我們都很悲痛,我也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不能因為傷心就什么都不干,不驗尸,誰能找出兇手?”
徐寒鷹皺眉說道:“雷桀已經死了,還要破壞他的尸體,本座于心不忍。”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驗尸有什么用,尸體會說話嗎!”歐陽烈吼道,“我看,你們根本是想假借驗尸之名,把你們留下的線索給抹去吧。”
“夠了老二!”徐寒鷹冷冷說道,“讓他們驗尸,別讓人家說我們天山宗不講理。”
“師傅——”
“再說話就給我滾出去!”徐寒鷹聲音中蘊含著深沉的怒意,“雷桀的棺槨還沒有運上山,你去看看。”
“……嘿呀……”歐陽烈一跺腳,氣憤的轉身就走,離開了這里。
“老四。”
“師傅,徒兒在。”
“我累了,你在這里看著他們驗尸,要是有什么不對勁的舉動——”
徐寒鷹盯著李心安的眼睛,緩緩說道:“廢了他們。”
“是。”
徐寒鷹走后,李心安幾人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也終于松了下來。
“蕭兄,幫我把雷師兄的衣服脫下來吧。”
“好。”
兩個人一起動手,將雷桀的衣服盡數脫下。宋舒平對身邊的徐百嬌說道:
“百嬌,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看著。”
“好……”徐百嬌虛弱的點了點頭,無精打采的往外走。
慕容白瞧著徐百嬌一路上手都在捂著肚子,不禁關切的問道:“徐姑娘,你身體不舒服嗎?”
徐百嬌抬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女子之事,你多問什么。”葉青嵐說道。
他倒是沒注意,一旁的宋舒平,也在輕輕揉著自己的小腹。
幾人說話間的工夫,雷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了下來,李心安細細檢查了一遍,衣服上并沒有發現毒粉迷藥之類的東西殘留。
“李公子,你在找什么?”宋舒平問道。
李心安回答道:“雷師兄修為高強,不可能一刀被人斃命,就算是暗中偷襲,傷口也不應該是在喉嚨上。”
“所以,我猜測,雷師兄被殺的原因有兩個。要么,是他中了毒,沒辦法抵擋。要么,就是熟人作案。”
李心安沉聲說道:“也就是說,殺死雷師兄的,很有可能就是天山宗里的人!”
宋舒平倒吸一口涼氣:“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李心安反問道。
“大師兄平日與人和善,天山宗兩千余人,從未有人與他結仇,怎么可能有人要殺他!”
“殺人未必是因為仇恨。”李心安淡淡的道,“宋師兄,你的話太武斷了,俗話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為了利益,任何人都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