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逃走的石連云,蕭玄感和馬興也沒有心情去追,李心安嚴重的狀況,已經(jīng)超出他們的預期了。
「堂主,你不要緊吧?」蕭玄喊把了把李心安的脈搏,神情嚴肅:「脈象好亂,已是壓及心脈了。」
「堂主……」馬興狐疑的打量著蕭玄感,「這是個什么稱呼?」
當然,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好奇這個的時候,馬興牽過馬,說道:
「快把他送回去,他體內有種極為強大的內力,要是不趕緊壓制,輕則失去全身修為,走火入魔,變成瘋子。重則,恐怕活不過今天晚上。」
李心安雙目緊閉,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此刻正拼盡全力壓制著裴旻的內力,卻是說不出話來。
蕭玄感小心翼翼的把李心安抱上馬,皺眉說道:
「他現(xiàn)在這個情況,根本不能劇烈運動,我只能帶著他慢慢趕回去。馬師兄,他體內的魅力,是劍圣裴旻所留,眼下,只有徐宗主可以壓制。就先請你快馬趕回,請徐宗主來救命吧。」
「師傅……」馬興神色復雜,他才剛剛從天山宗上逃下來,為的就是避開徐寒鷹,怎么可能再回去?
蕭玄感瞧出了他心中所想,當即說道:「馬師兄若是不愿意,還請由你來帶他回去,我自己去請徐宗主下山。」
片刻思索之后,馬興長嘆一聲,說道:
「算了,你哪里能見到師傅,還是我去吧。」
「馬師兄不怕徐宗主了?」
「仔細想想,李公子說得對。師傅對我有懷疑,我要是跑了,恰恰是坐實了我莫須有的罪名。現(xiàn)在回去求救,正好,還算立一功勞。」
「再者說,我當時在山下惹惱了你們,師傅罰我在思過崖,可我也沒老老實實受罰。這一次,就算給李公子賠罪了。」
馬興拱手抱拳,說道:「蕭公子,照顧好他,保重!」
「請盡快趕來!」蕭玄感凝重的道。
……
天山腳下,那座還算繁華的小鎮(zhèn),此刻已經(jīng)完全淪為了廢墟。
說是廢墟也不太準確,這里被大雪掩埋,足有兩人之高。遠處,那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天山宗外門屹立的地方,此刻竟是攔腰斷成了兩半,上半部分山體傾斜,壓倒了另一座山峰,也就是天山宗內門的所在地上。
天山宗的弟子們逃命還算及時,因為有他們相告,小鎮(zhèn)上的居民也全都安然無恙,只是逃命匆忙,金銀細軟一點都沒帶。此刻看著茫茫白雪,要想恢復之前的樣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
慕容白和周汴穿梭在驚魂未定的人群中,終于,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徐寒鷹。
剛一靠近,他們就聽到徐寒鷹說:
「人數(shù)清點完了嗎?傷亡有多少?」
「回宗主,除去在內門修煉的兩百名弟子之外,外門弟子,有四百三十八人還未歸隊,包括錢師叔在內的七名長老不見蹤影,還有……大小姐也沒有找到!」
這名弟子并不清楚徐百嬌的事情,徐寒鷹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帶人砍伐樹木,生火做飯,百姓優(yōu)先,讓他們熬過這一晚。」
「是!」
聽到身后響起腳步聲,徐寒鷹轉過身,看見是慕容白和周汴,他并沒有多意外。
「是慕容公子和周公子啊,你們活下來了,很好。」
「她沒有選擇逃命。」慕容白眼神悲憫,淡淡的道,「徐姑娘,永遠的留在了天山的大雪之下了。」
徐寒鷹點了點頭:「這很好……她最愛天山的雪了,這是她為之奮斗一生的地方,也是她最好的墳墓。」
「徐宗主!」周汴忍不住說道,「恕我直言,你不是一個好父親,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