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州城北數里,一座豪華的莊園矗立在沃野之上。
這就是張家,張員外張修賢的府邸。
被李心安幾人趕回來的大漢等人灰溜溜的逃回了張家,聽到消息,張修賢匆忙出門。
「皮二,你這是怎么了?」
被李心安削去鼻梁的大漢此刻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起來:「張員外,你可要給小的做主啊!」
「到底出什么事了,說清楚!」張修賢說道。
「我們兄弟,聽您的吩咐,去趙家村趙五家里收租,那個趙五執意要與我們作對,我們就出手教訓了他,準備帶他兒子回來抵債。但是,突然出現了五個外鄉人。」皮二哭訴道,「我們就這么被他們教訓了一頓,給放了回來。您看,我的鼻子都沒了,這是奇恥大辱,我以后還怎么有臉見人啊。」
「廢物!」張修賢罵道,」才五個人?你們十幾個人打不過區區五個人?」
「那哪兒是五個人啊,那是五個神仙。」皮二驚恐的說道,「他們功夫十分了得,為首那人,看上去比我們幫主都要厲害。」
「比劉泰全還厲害?」張修賢一臉驚訝,金沙幫幫主劉泰全乃是三品初位高手,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綿州城,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人物。
「那五個人是什么來路?」
皮二搖頭道:「我們不知道,只知道是外鄉人。聽口音,似乎是從北邊來的。」
「北邊……那就是長安和隴右道的人了。」
張修賢眼中驚疑不定,皺眉沉思起來。
皮二見張修賢也沒有什么表示,不禁再次哭喊起來:「張老爺,我們兄弟不能就這么白白被欺負啊,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夠了!」張修賢思緒被打亂,冷冷呵斥道,「去賬房上支二十兩銀子,滾回去找你們幫主!」
「多謝張員外。」皮二大喜過往,二十兩銀子,又夠他們瀟灑好幾天了。
「等等。」
張修賢突然出聲,叫住了轉身離開的皮二。
「張員外……您還有什么吩咐啊?」皮二僵硬的轉過身,生怕張修賢這個鐵公雞反悔。
「回去,把劉泰全叫來。」
「我們幫主這些天都在陪天劍樓的那位大人物飲酒作樂,應該不回來的。」皮二賠笑道,「不是說張員外您老人家不重要,實在是天劍樓那位,我們金沙幫不敢惹,只能隨時隨地,小心伺候著。」
「我知道,不為難你們。」張修賢皺眉道,「只是,劉泰全能來的話,盡量讓他來。」
「您找我們幫主,是為了——」
「當然是那五個外鄉人!」
張修賢咬牙說道:「我平日里對趙家村那些村民手段確實狠辣了些,那五個人既然能仗義出手教訓你們,難保不會對我起殺心。既然你說為首的人比劉泰全都更厲害,我這些家丁還怎么護我周全。只能讓你們金沙幫來保護我了。」
皮二苦著臉說道:「張員外,您想想啊,我們幫主都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您還叫他做什么,這不是送死嘛。」
「再者說,那些人也未必敢動您。他們就是路過的,是一閃而逝的強龍,您才是綿州的地頭蛇。那五個人就算再怎么沖動,也得弄清楚您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在為您撐腰不是?要是他們知道太守大人的公子和您的關系,他們自然而然不敢動手了。」
「話雖是如此,但終究還是把劉泰全叫來更保險些。」張修賢說道,「不僅僅是保我安全,更重要的,是怎么除掉這五個人。」
皮二大驚失色:「張員外,那五個人咱們可惹不起,您怎么還想著除掉他們啊。五個過路人,今日一過,就徹底和咱們沒關系了。到時候,趙家村那幫刁民,該怎么收拾,還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