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的日子,梅尋想盡一切辦法躲著她,他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包括那至死不渝的愛情。
這個六月,他畢業了。
在拍畢業照時,梅尋發現了她,他拼命地跑向了宿舍樓,所以,那年的畢業照里沒有他的影子。
在跑上二樓的時候,她追上了他。
她假裝平靜的問:“我再最后問你一句……”
“不能。”梅尋打斷她的話。
“那好。”她目中噙淚卻依舊平靜的說道:“你可以再吻我一次嗎?就當是吻別。”
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梅尋不再言語。
“為什么不敢?怕別人看到嗎?”她有些激動的說道:“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個男人!”
梅尋義無反顧的從二樓的陽臺上縱身跳了下去,然后狼狽的逃走了,身后只留下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就是個膽小鬼!膽小鬼……”
在沒有她的日子里,他活的茫然,活的焦灼,活的渾渾噩噩。
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梅尋惶恐不安的四處打聽她的消息,千方百計的聯系上了她的閨蜜韻,韻告訴他,她有了新的男朋友,是相親認識的,他答應帶她去去蜀南竹海。
梅尋淚目,那是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想到她身邊已經有了別人的陪伴,梅尋無法忍受這折磨,每天借酒精麻醉自己,醒了醉,醉了醒的往復循環。
他已忘記了黑夜和白天,只是躺在床上不愿醒來……
直到有一天噩耗傳來!
韻告訴梅尋,她住進了醫院,并收到了病危通知……
梅尋來到醫院的時候,她已不在病房,他如釋重負的蹲在墻角重重的舒了口氣。
這時候,韻走了進來,見到她,梅尋站起身說道:“她沒事了吧?接到你的電話都快把我嚇死了,以后說話不要這么夸張好不好?”
韻抹了抹眼淚說道:“她在太平間里。”
梅尋感到一陣的眩暈,腦袋里沙沙作響,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便失去了知覺。
當梅尋醒來的時候,韻陪在他的身邊。
他要求韻帶自己去看她。
她冰冷的躺在那里,腳趾上還拴著號碼牌,梅尋抓著她冰冷的小手,淚水奔涌而出。
韻告訴他:
“她是在你們租住的公寓離開的,離開的時候很安詳,嘴角還掛著甜甜的微笑。”
梅尋哽咽著說道:“我能和她單獨呆會兒嗎?”
韻嘆口氣,沒有說話。
梅尋撫摸著她的臉蛋兒,伏在她的身上說道:“這里好冷,別睡了,我們走好嗎?你說過,不說話就表示答應了,不許耍賴。”
韻要把他拉走,此時梅尋開始變得暴躁起來,他推開韻,準備抱著她離開這里,他吼著:“你為什么非要把她放在這里,這里是死人呆的地方,她醒來會害怕的,我要帶她離開!”
就在梅尋焦躁不安的時候,她的父母趕來。
梅尋跪在他們面前無力的哭喊著:“讓我帶她走,她一個人會害怕,求求你們。”
“你冷靜點,我們都已接受了事實,你也應該面對!”
梅尋起身抱起她,就往門外走,她的父親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梅尋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他似乎忘了疼痛,跪在地上抱起同自己一起跌在地的她,困獸般呼喊著:“醫生,醫生,求你們救救她,醫生,我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啊!”梅尋開始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無助的呼號著,撕心裂肺的嚎叫著,直到腦中缺氧昏死過去。
化妝的時候,梅尋一直陪著她,他怕她會害羞、孤單、害怕,也怕化妝師會弄疼了她。
那時的心境仿佛是在等待正試穿婚紗的新娘。
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