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繼續道:“公主殿下莫慌,妖族援兵已被人盡數打退,只留下數千具尸體倉皇敗退。”
“倉皇敗退?”藥熏兒一臉震驚地道:“是何原因?”
“一人一劍,擊退妖族援軍。”
在場眾人盡皆驚愕,藥熏兒起身問道:“可查明誰人出手相助?”
斥候道:“屬下已經查明。”
“是誰?”
“正是蜀山長老——燕慈。”
梅尋聽到溫柔的名字整個人都驚呆了,“師父,是師父帶領蜀山弟子阻擊了妖族援兵嗎?”
斥候搖頭說道:“只有燕慈長老一人,并未見到其他蜀山弟子。”
“師父……一個人?”梅尋黯然坐下,有些失神的愣了好久,才道:“師父人呢?她有沒有受傷?”
“燕慈長老一個人守在貫江口阻擊妖族援兵半日之多,妖族退去之后,燕慈長老御劍南去,小人馬慢,燕慈長老的去向小人無從得知。”
梅尋喃喃自語道:“師父一個人堅持了半日之多……師父一個人堅持了半日之多。”
在場眾人無不驚出一身冷汗。
此一戰已經是僥幸險勝,若非燕慈長老一人阻止妖族援兵,后果可想而知。
沐雨晴感覺梅尋有些不對勁,雖然心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卻賭氣不去相問,只是在心里自言自語,“那是人家的師父,人家擔心一下無可厚非,我這做老師的跟人家師父怎么相提并論?雖然兩者之間只相差了一個字,但卻是謬以千里好嘛?人的一生當中可以有數不清的老師,但師父卻只有一個,感覺自己就像是妾,人家才是妻好嘛!”
沐雨晴越想越氣,索性不去看他,省的越看越煩心!
梅尋這時候心里只有溫柔,他想立時見到自己的師父,想問她有沒有受傷,想問她為何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位置,又為什么不來見自己。
就在自己深深地陷入沉思的時候,侍女來到他的身邊輕聲耳語。
“梅尋公子,有位老人希望能見您一面,此刻正在正殿等候。”
梅尋嗤之以鼻,他又不是傻子,能在正殿等候自己的無非就是姜國的國主唄。
“我就是一介布衣,正殿那么高大上的地方不是我能去的,我看還是算了吧。”梅尋毫不客氣的推辭。
打仗的時候見不到人影兒,仗打完蹦的比誰都歡,這種人,不啐他兩口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慈悲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梅尋拒絕的很直接,但是侍女并沒有要離去復命的意思。
梅尋雖然喝了一些酒,但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壞脾氣讓仆人替自己承擔后果。
見侍女久久不愿離去,梅尋這才心平氣和地道:“好了,怕了你了,這就跟你走。”
侍女躬身施禮,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再次見到姜國國主,他的容貌似乎蒼老了許多。
他坐在王座之上,一臉的僵硬。
作為一個男人,梅尋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客氣,尤其是那些臨陣退縮,一蹶不振的男人。
“找我來做什么?”
老國主抬起渾濁的眼眸,嘴唇顫了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梅尋沒好氣地道:“沒什么說的我走了。”
“幫我好好照顧熏兒,照顧我的女兒。”老國主怔了好久才說出這么一句話。
“你現在才知道熏兒是你的女兒啊!”梅尋苦笑,轉身走出大殿。
剛邁出大殿,藥熏兒已經站在門外。
“熏兒。”
藥熏兒微笑的看著梅尋,道:“今天高興,能陪我走走嗎?”
“當然。”
兩人并肩走在月下,良久藥熏兒才幽幽地道:“看來我也要繼你之后第二個離開學院了。”
梅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