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品嘗。”
張永德面紅耳赤,想著信中那羞辱嘲諷之語,難以平復心情。
周邊傭人侍婢見張永德怒發如狂,個個驚懼,躲得遠遠地。
張永德咬牙切齒,他還以為李重進的貶黜是郭榮一手策劃的,不想居然是趙家兄弟。
“唉!”
千言萬語,一聲長嘆。
張永德搖頭晃腦地笑了起來,自嘲道:“人心不古啊!”
他彎下了腰,將自己撕了的的碎紙片一一拾起。
緩緩走向書房,張永德將手里的碎紙片燒了,從桉幾上一堆拜帖里找到趙匡胤的。
這是五天送來的,張永德本不予理會,賦閑就得有賦閑的樣子,現在嗎?
張永德輕笑道:“人家好歹是殿前都點檢,身份不一樣了。上門拜會,那是給我臉,哪能不識抬舉。”
薊州帥帳。
羅幼度收到了符清兒的家書,與他遞給郭榮的燕幽戰況一樣,家書里藏著私貨,有信中信。
他將家書收入懷中,待夜深無人時,細細閱覽,將趙普的私信取出細看。
趙普將汴京的情況一一細說,看到傅裕泄露郭榮病情加重一事,眼中也閃過一絲意外,想不到自己一時結交的善緣,居然在這關鍵時候派上了用場。
細細看下去,看到了韓通在侍衛親軍司處處受制,心底微沉,韓通壓不住侍衛親軍司,那現在汴京軍方,豈不是趙匡胤一家獨大?
接著往下看,看到了李重進貶黜一事,居然是趙家兄弟的杰作。
這遺禍江東的法子,跟自己那點檢當天子有的一比。
羅幼度暗叫厲害,不過還是差了一點。
趙家終究是最后得利的一方,沒能完全置身事外。
看到趙普順水推舟,利用李重進幫助韓通掌控侍衛親軍司,拍桉叫絕。
趙普這一招可不是單純的讓趙韓相斗,真正目的是告訴李重進真相。
李重進當了多年的大周軍方一把手,哪怕是貶黜了,依舊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李重進如此大佬,會甘心吃這個悶虧?
反正羅幼度不信。
把趙普提前調回汴京,可是沒選錯人。
在這種權謀之爭上,趙普確實有著極高的嗅覺以及應對能力。
有他暗中盯著趙匡胤,確實能夠遏制趙匡胤趁著自己不在中樞時的勢頭。
不過……
羅幼度看著趙普寫汴京局勢,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又看了一便,確實沒寫關于文臣方面的情況。
“這家伙,竟然將所有精力都用在軍方了,文臣那邊的情況居然幾筆帶過?”
“果然,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羅幼度沒有半點猶豫,當即修書,讓趙普不要只盯著趙家兄弟,不要專注于軍方的動向。文臣方面也必須留意,尤其是范質、王溥這兩人。
歷史上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時候,絕無可能只得到武將支持,一部分文官是出了力的。
不過歷史資料的記載有些含煳,有些隱晦,很多地方都用了春秋筆法,所以只能靠猜測,而無法下定論。
唯一能確定的是范質。
范質號稱清風宰相,兩袖清風的意思。
但是趙匡義當上皇帝以后,特地評價過范質說“宰輔中能循規矩、慎名器、持廉節,無出質右者,但欠世宗一死,為可惜爾。”
這個“但欠世宗一死”,足見范質作為郭榮最倚仗的托孤第一重臣,干了對不起郭榮的事情,還是那種需要以死謝罪的大事。
大周文臣一直以團結著稱,相比武臣的鉤心斗角,文臣在范質、王溥的帶領下,團結友愛,相互扶持。在這以武為尊的時代,抱團取暖,并立前行。
這種氣氛當初的羅幼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