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可又錯了!”
趙匡胤皺眉道:“好了,三郎,別賣關(guān)子了。為兄才智確實比不上你,快快說來,錯在哪了。”
趙匡義道:“這也是母親提醒我的,我們都忽視了一點。我們一直將羅幼度視為對手,但其實最忌憚羅幼度的,不是我們,而是范質(zhì)……”
“今時不同往日了,兄長!在官家的安排下,宰相的地位有了實質(zhì)性的提升。”
“范質(zhì)這位文臣之首,不但統(tǒng)領(lǐng)著文官,還擁有調(diào)命禁軍的權(quán)力。”
“而羅幼度呢?”
“他是武臣之首,戰(zhàn)功卓越,我朝無人可比。”
趙匡胤聽自己弟弟如此說羅幼度,心底有些酸澀,卻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趙匡義繼續(xù)道:“除了這些,羅幼度還是皇后的妹婿,未來天子的姨父。羅幼度并非純粹的武將,他文武兼之,文事干的半點不差。出仕開封府時,在廬州管三州百姓時,都展現(xiàn)了非凡的能力。”
“這種允文允武的外戚,必然會得到符皇后的重用。”
“符皇后會如陛下一樣,不讓全才的羅幼度插手文事嗎?”
“一旦羅幼度插手文事,范質(zhì)這個百官之首,能坐得穩(wěn)?”
“范質(zhì)現(xiàn)在是手握文武事的百官之首了,面對能夠威脅他地位的羅幼度,兄長說,他會無動于衷嗎?”
“兄長發(fā)現(xiàn)沒有,已經(jīng)有不少的武臣受到范質(zhì)地邀約了。”
“如果弟所料不差,范質(zhì)是想趁著羅幼度未至,拉攏一些武臣,可以防備外戚為禍。”
趙匡胤眼睛越來越亮,拍掌笑道:“我懂了,范質(zhì)是文官之首,羅幼度是武官之首。他們才是一級,為兄嘛,低人一等。不能與范質(zhì)談條件,直接依附在他的庇佑之下。讓他去跟羅幼度爭,他有調(diào)兵權(quán),咱們手上有兵。這老王八在官家的庇佑下,有了一點地位,便分不清主次了?也罷,就讓他猖狂一段時間。”
趙匡義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議政廳。
范質(zhì)坐在上首,皺眉沉思。
王溥說道:“李昉此人如何?此人是前朝進士及第,在我朝出任屯田郎中、翰林學士,政績斐然。薊州那邊為契丹侵占多年,不服王化,需要遣一德才兼?zhèn)渲拷袒傩铡@顣P寬厚溫和,有君子之風,可擔此重任。”
一般而言,刺史大多是武將擔任的,只有極少個人才讓文臣擔此重擔。
不過隨著文臣的地位提升,尤其是他們?nèi)紫鄼?quán)兼文武,一致認為可以嘗試讓文臣擔任刺史。
畢竟武夫哪里會治理州府?
這動腦子的活,還得他們文人來干。
這一次正好利用幽燕百姓不服王化為理由,試探一下武臣的反應(yīng)。
然后一步步的提高文臣擔任刺史的頻率,漸漸地在新朝取得主動權(quán)。
魏仁浦說道:“我覺得可以!此人之名,我聽說過,確實是個干吏。”
王溥看向上首的范質(zhì)。
見他在發(fā)呆,王溥叫了一聲:“文素兄?文素兄……”
王溥提高了分貝。
“啊!”范質(zhì)反應(yīng)了過來:“怎么了?”
王溥道:“我們在商討薊州刺史的人選呢,我提議李昉,道濟也覺得合適。”
“哦!”范質(zhì)應(yīng)道:“你們覺得合適,自然沒有問題,就他吧。”
王溥皺眉道:“文素兄這是怎么了?最近見你魂不守舍的?可是身體不適?”
范質(zhì)一臉肅容,微微搖頭說道:“不是,是圣人最近批閱的奏章,讓某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王溥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魏仁浦向來正直,訝然道:“某覺得很好啊!圣人不愧賢后之名,她批閱奏章,給出的看法很有見地,讓人欣喜。”
范質(zhì)反問道:“道濟不覺得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