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延釗、康延澤并沒有給河對岸的十萬吐蕃部族聯軍面子,兩人定計以后,當即就橫渡黃河,準備前往癿當城。
這種正大光明的架勢態度,激怒了巴金城的守軍,直接派遣了五千輕騎,在河岸旁防守。
面對中原強軍,吐蕃部族聯軍根本不敢采用半渡而擊的戰術,直接駐兵于河岸,打算以弓箭射擊渡河兵士。
吐蕃部族聯軍五千輕騎持弓嚴陣以待。
康延澤雙手環胸,在河對岸看戲。
渡河兵士悠哉悠哉的擺渡至黃河中心,船上的兵卒好整以暇地取出了藏在船上的擘張弩,沖著河岸射了過去。
吐蕃部族聯軍見狀駭然失色,紛紛左右奔逃。
這步弩的威力遠不是角弓騎弩可以相比的。
吐蕃部族兵身上的皮甲根本無法防御勁弩,強力的弩矢,甚至造成了洞穿傷害。
吐蕃大將朗達看著閃避不及,在地上哀嚎的兵士,張了張嘴,想要下達應對的命令,卻不知怎么開口。
他們此番攜帶了步弓以增加射距,但即便是步弓,在射程上遠比不上中原兵卒手中的擘張弩。
時值秋末,黃河水勢平緩,操船手控著小船,停在河心,船上的兵卒徐徐安裝著弓弩,準備第二輪的射擊。
看著數十具為弩矢洞穿或傷或死的族兵,朗達最終下達了三百步的命令。
渡河兵卒根本不帶慫的,他們有序的分成兩隊,一部分持拿勁弩在船上待命,一部分登陸布防。
他們扛著一袋袋的鐵蒺藜灑在四周河灘之上,盾牌手、長槍手、弩手依次列隊,做好這一切以后,船上的兵士方才登岸。
一步一步,井然有序。
這就是正規軍與雜兵的差距。
朗達看著河岸嚴陣以待的六百余人,實無把握在短時間內將他們吃下,拖得第二批兵卒過岸,反而危險。
朗達心念族人安危,灰溜溜的走了。
康延澤有些遺憾,他在上游區域偷偷安排了一股騎兵渡河,只要朗達敢強上,這五千兵少說也要留下一半。
當著吐蕃部族聯軍的面,中原西征軍大大方方的渡河,前后有序的抵達了癿當城。
癿當城說是城,其實更適合以堡來相稱。
吐蕃上層分裂,中原也陷入動蕩,無暇西顧。
河湟附近的吐蕃諸多部落相互攻伐。為了生存,實力強勁的部族,在險要的地方立寨建堡,以抵御外敵。
癿當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
小城不大,但依山川而建,寧洮寨、寧川堡、巴金城,也是如此。
康延澤駐兵癿當城城下,并不急著攻城,而是讓兵卒砍伐樹木,讓隨軍而來的將作監制作簡單的攻城器械。
一連三日,在擁有飛梯、投石車、沖車、木幔車等器械以后,康延澤方才對癿當城發動第一波攻勢。
訓練有素的兵卒躲在木幔車的后方,徐徐逼近癿當城。
當年的吐蕃很是強大,擁有當時一流技術。
但自從愚昧的吐蕃贊普拒絕中原文化以后,吐蕃百姓民智退化。加上內部分裂,貴族因為信仰問題,在高原上已經打出了狗腦子。很多中原雜技古籍,連他們貴族都漸漸認不全了。
何況下面的部族成員……現在完全不具備科技力量。
各方各面倒退了何止百年。
癿當城擁有十余架拋石車,屬于最簡單的杠桿車,射程還不足五十步,威力小得可憐不說,射速還慢,純粹的勞力操控,抽輪技術早就還給了師傅。
在木幔車的掩護下,訓練有素的中原步卒幾乎無傷就逼近了癿當城下。
隨著飛梯的架設,已經有英勇的兵士開始登城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