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覺得這是夸太子嗎?你這是在罵太子無能,還想捅到陛下面前,這是在想在陛下面前說太子無能,說陛下這些年培養(yǎng)出來了一個無能的儲君?”
石慶孫已經(jīng)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住的跪伏在地磕頭叩首,腦袋都磕出了紅絲,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孫兒沒這意思……孫兒真沒這意思……”他連說兩遍,再說第二遍的時候,都帶著哭腔了。
石守信罵道:“這就是你們最愚蠢的地方,欺負(fù)了太子,還不自知。你們哪里知道,太子殿下才是最不容易的那個人。”
“陛下是曠世明君,他的武功,即便是秦皇漢武都無法相比。文治亦超過了漢朝的文景二帝,兩者加起來就算是唐朝的太宗也得遜色他幾分。作為陛下的兒子,太子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可避免地被世人拿來與陛下相比。你們眼中只有陛下開創(chuàng)的大虞輝煌,成就萬世偉業(yè),根本看不見太子的努力,甚至于將太子的干出來功績視為陛下在后面指點(diǎn),認(rèn)為太子有今日的成績是理所當(dāng)然,換誰誰都可以。”
石慶孫身在清涼的冰室房間,卻是大汗淋漓。
過于偉大強(qiáng)勢的皇帝,二代往往是最顯得平庸的。
石慶孫不敢對大虞皇室有任何的不敬,可在他內(nèi)心深處真不覺得大虞太子有多厲害。
起點(diǎn)太高……
石守信怒罵了一通舒服了,起身道:“今日的話,你爛在肚子里。”
他說著帶著幾分吃力地起身,緩緩向外走去了。
石慶孫直到石守信出門才反應(yīng)過來,忙道:“祖父,您去哪?”
“進(jìn)宮……”石守信頓了頓道:“你們沒出息,我這老的,也只能賣老臉,討些情面。回去對他們說,老頭子就幫他們這一次。”
石慶孫聞言,愧的無地自容。
石家的豪華馬車幾乎沒有遇到多少阻礙便進(jìn)入了洛陽宮的內(nèi)苑。
即便是當(dāng)朝宰相都極難在尋常非正式場合見上一面的大虞天子,對于石守信而言,卻很是簡單。
馬車不但直接進(jìn)了皇宮,在內(nèi)宮還有專門的轎子將他一路抬到朝陽殿外。
殿外護(hù)衛(wèi)的御營士卒早已提前得到命令,讓石守信無須通傳,直入殿中。
石守信入得大殿,便見大虞天子正在伏案書寫,對于自己的到來并未察覺。
石守信先深吸了口氣,然后鼓足氣大喝道:“臣石守信拜見陛下!”
猛然間聽到洪亮的聲音在耳旁炸響,羅幼度驚得筆尖一抖,墨水都甩在了紙上,看了一眼殿下的石守信,將筆放下,道:“起來吧,自己找地方坐。”
在見石守信入座以后,羅幼度才道:“老哥哥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洪亮,真好……”感慨了一句,說道:“怎么有閑暇來我這里轉(zhuǎn)轉(zhuǎn)?”
石守信并不隱瞞,說道:“外邊鬧得歡,我這一把老骨頭也給吵得心煩,來躲個清閑。”
他才不會真給那群蠢貨說情,只要作出一個姿態(tài)架勢,讓人承情就好,至于成與不成,關(guān)他鳥事。
羅幼度會意一笑,看著老謀深算的石守信,心中頗有感觸。
大虞朝廷蒸蒸日上,后浪推前浪,石守信這種大字不識幾個的沙場悍將淘汰是必然的。
在曹彬、潘美、耶律休哥這些人正式成為軍方支柱的時候,石守信離開了廟堂。
許是賦閑在家,無事可做,當(dāng)了一輩子大老粗的石守信在家含飴弄孫,陪著孫兒孫女一起讀書養(yǎng)性,參道禮佛。
本就是見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的人,心境的升華,過往的閱歷通通融匯成了知識,完成了蛻變,越老越妖,以前的大老粗,成了天下最通透的幾人之一。
羅幼度早將自己這位老哥哥的變化看在眼中,也知他現(xiàn)在的身不由己。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