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深水灣海灘,夕陽西照,海鷗飛舞。
齊娟一只手提著涼鞋,一只手牽著張青的手,目光在張青耳邊掠過時凝了凝,不過隨后笑道:“這幾天忙的差不多了吧?”
張青點點頭,扭動了下脖頸,道:“連續(xù)見了那么多港島電影圈子里的大亨,該談的都談的差不多了。”
齊娟調(diào)侃笑道:“一統(tǒng)江湖了?”
張青搖搖頭,道:“差的遠(yuǎn)。嘉禾、寰亞、中國星都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院線有院線的巨頭,怎么可能輕易向我一個大陸小子俯首稱臣?不過是面上交好罷了。孫闊海四處奔走,想趕絕爛片,至少目前還是無用功。只有帶著他們一起嘗到了甜頭,他們才會一步步踏上這條大船。”
齊娟不解道:“可是,只恩惠于下,他們越來越壯大,將來獨家合拍片資格取消,他們不就自己飛走了么,為他人做嫁衣?”
張青笑道:“你忘了,泰國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
齊娟眼睛一亮,道:“這些人都會受到波及?”
張青道:“港島是世界金融中心之一,87股災(zāi)之后,恒指非常興旺。我昨天去外面逛了逛,現(xiàn)在路邊買菜的大媽,每天都會盯著股市,因為把錢投了進(jìn)去想發(fā)財。
買菜大媽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野心勃勃之輩?據(jù)我所知,幾乎絕大多數(shù)都投放了重金進(jìn)股市,尤其是金公主、金聲兩家。嘉禾老板涂正陽年邁多病,這幾年嘉禾都是交給他女兒涂玲燕所掌管,管了個寂寞,一塌糊涂。之所以能撐得起這么大的牌面,居然是因為港島的股市、樓市大熱,尤其是樓市,房價一年比一年高。等泰國那個點爆了后,你且看著吧。”
齊娟看著張青笑道:“你就等著抄底?”
張青點點頭道:“我們在港島必須要有自己的院線,不然他們根本不會把我們放在眼里。眼下港島一共有六條院線,六十九家影院,我們最少要拿下半數(shù)。不過眼下還不急,帶著他們一起玩玩兒。”
齊娟感嘆道:“常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覺得那些人和鳥好傻,為了點吃的和錢,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仍往里跳,不可思議,想不明白怎么會有這種人?然而現(xiàn)實就在眼前,泰國的局勢,但凡能跳出來看看,都知道不正常。約翰遜匯集華爾街五大對沖基金,也不可能只為了一個泰國。可是這些人就是心存僥幸,死之不冤。”
張青笑道:“金融游戲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擊鼓傳花的把戲。只要在最后一刻上岸,就是贏家。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聰明,或者都想做倒數(shù)第二個上岸的。說到底,僥幸心理。”
齊娟道:“等過了這二年,你在南洋的布局顯現(xiàn)出來,還不知多少人將你奉若神明。”又自責(zé)道:“我不該來,影響你行情了。這幾天那些人帶來了那么多漂亮的花姑娘,白白讓她們溜走,太可惜了!”
張青哈哈大笑道:“沒關(guān)系,反正每晚你都補償給我了,我占大便宜了。”
齊娟“切”了聲,白他一眼,頓了頓道:“艷艷今天回來,你怎么不讓她住過來?可別此地?zé)o銀三百兩。我就算吃醋也吃不到她頭上,后天還有個大頭。”
所謂的大頭,就是指喬月。
張青淡然:“艷艷七一要登臺表演,今天才回來,接下來幾天都要和梅姐他們彩排練歌,這一次半點岔子都不能出。至于喬月……她到港島后,也不會和我們在一起,喬家有人在港島當(dāng)差呢。”
白了張青一眼,齊娟眺望天與海的方向,笑道:“欲蓋彌彰。”
一陣海風(fēng)吹過,吹拂起齊娟已經(jīng)超過肩頭的長發(fā)。
晚霞很美,倒映在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里,很美。
見張青怔怔的看著自己,齊娟抿嘴一笑,伸手理了理眉角碎發(fā),道:“你知道六叔、六嬸他們是怎么相處的嗎?”
張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