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偶爾堵塞。家里仍然不能使用大功率電器的,因為會跳閘。
陳取走進昏暗的門洞,無視了墻上如同牛皮癬一般的開鎖、賣房廣告,走上三樓。
可他沒有進門,而是坐在階梯上,靜靜的聽著屋內的爭吵。
“陳波,咱倆明天就去離婚!”
“離就離,誰不離,誰是孫子!”
女人道:“陳取怎么辦?”
男人冷笑:“當然是你帶著他滾蛋!”
“憑什么我帶?”
男人怒吼:“我哪知道他是不是我親兒子!”
女人怒罵:“你他媽污蔑誰呢?你天天打牌不回家還反過來污蔑我?”
屋里不再爭吵,開始傳來打砸東西的聲響,緊接著,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聲:“陳波伱敢打我!”
對面的鄰居被家暴聲驚擾,推門出來探頭查看,待到他們發現陳取坐在階梯上時,便嘆氣一聲后又合上了屋門。
陳取帶上耳機,耳朵里聽著低沉的音樂,直到屋里的女人奪門而出。
女人臉上烏青,看見他便憤怒道:“你就在外面聽著?學習也學不好,家務也不會做,送個外賣還能把電瓶弄丟,跟你爸一樣沒出息,跟你爸過吧!”
說完,她合攏自己的風衣,噔噔噔走下樓梯,風衣的裙擺在拐角處倏忽不見。
陳取摘下耳機,默默的走回家中,看著坐在地上喘息的父親,一身的酒氣。
男人指著他罵道:“還有臉回來,怎么不跟你當婊子的媽一起滾?趕緊滾蛋,老子沒錢養你。”
家里一地狼藉,陳取視而不見,他只是默默去打開了燃氣的閥門,將家里的酒都倒在了地上。
男人想要掙扎著阻止他,卻因醉酒,根本爬不起來。
“你要干什么?”男人驚恐起來。
陳取手拿一只打火機,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面前那個男人。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沖鋒衣的年輕人,從未關嚴的大門走進來,拿走了陳取手中的打火機,關掉了燃氣閥門。
陳取莫名的看著對方,這竟是他剛剛在巷子口遇見的那位。
年輕人平靜道:“生活可能不如人意,但沖動并不可取。人生這才哪到哪,沒死就得繼續前進?!?
陳取倔強道:“關你什么事?”
年輕人說道:“今天招生工作本來要結束了,但只要你能20分鐘之內跑到學子街的百糯書屋,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記住,只能跑,不能用交通工具?!?
陳取轉身就跑,一頭扎進了外面的雨幕之中。
他一路瘋跑,張口呼吸,任由冷風往嘴里灌去。
從行署路到學子街有6公里距離,尋常人以健身跑步速度大約需要45分鐘才能跑完,跑進20分鐘那得是國家級運動員才行,陳取如果想要在20分鐘內跑到,就必須不考慮配速,透支自己所有的體力。
王城大道、積翠南街、凝碧北路、凝碧南路……
這么一路跑過來,陳取只覺得自己肺都開始燃燒,身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混雜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那位年輕人是誰。
似乎聽信陌生人一句話就玩了命的狂奔有點傻,但陳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這樣了,不管是什么變數,都不會變得更差。
漸漸地,陳取喘息著失去了思維的能力,他只知道自己必須跑下去。
突然間,穿過一條人行道時,一輛汽車在他面前緊急停了下來,傳來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
司機探出頭來咒罵道:“不看路嗎?”
陳取卻沒有回頭,只是機械的狂奔著。
遠遠的,他已經看見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