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有什么東西墜地的聲音忽然響起。
一個黑黑的球形物體在地上滾了幾下,全部漆黑的走廊當中突然被亮到極致的光所填滿,如同白晝。
幾具橫七豎八的尸體癱倒在冷硬的地面上,遠處有一個飛速逃竄的身影閃過,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恐懼的嚎叫聲充斥著整片空間,宛如被獵人逼到窮途末路的野獸。
“這里是七樓,我們使用了照明彈,發現joker的蹤跡。”蘭斯看著尸體皺了皺眉,那上面遍布著撕扯的痕跡,甚至有人青黑色的腸子也被拖了出來,“同時發現尸體,根據紋身辨認應該是芝加哥當地的黑幫。”
“收到。我看到你們了,計劃繼續推進。”
“收到。”
在發現對方身手異常敏捷子彈非常難以命中且好似對這片地形非常熟悉時,執行部立刻就將原本設定好的直接擊斃計劃做了改變。
而既然放棄了遠程進攻手段,昏暗與逼仄的空間絕對不是與一名擁有催眠言靈的混血種搏斗的好地方,在這種環境下很容易就會讓joker利用地形完成對抓捕人員的催眠。
所以他們在八樓發現了joker之后就開始動用人手把他往底層趕,計劃中的第二道保險楚子航已經橫刀靜靜地等待在樓下,他才是最為關鍵的一環,joker的送葬人。
在某些恐怖鄉野傳說當中狼餓極了以后會模仿人的姿勢兩肢站立,然后驅趕傻傻的羊群前往餓狼為它們選定好的墓地。一旦到了地方,羊群認定的“人類”便會褪下偽裝露出獠牙,在渴血的咆哮聲中迫不及待地撕開他們的脖頸。
而今執行部的專員們就是要扮演“餓狼”的角色,只待在槍口下倉皇失措的joker沿著預定好的路線逃跑,然后一直逃向地獄。
楚子航把刀橫置在左臂上,刀尖略微下垂,晶瑩的水珠緩緩墜落,在地上開出一朵朵漂亮的花。
他在調整自己的呼吸與狀態,以求用最好的姿態面對敵人,在一個照面內切斷他的脖子。joker的言靈是催眠,但它并不是能夠帶來直觀實力提升的言靈,所以只要在他的言靈生效前殺掉他就可以了。
但是與此同時,本該快要趕到的蘇廷卻遲遲沒有就位,就連通訊頻道內都是一片寂靜。
楚子航的心在想到他時難得地出現了一絲波動。
在之前的那次抓捕當中蘇廷毫無疑問看到了他身上因為暴血而出現的特征,可蘇廷只是瞧了一眼卻什么都沒說,好像這只是一種正常現象。
但是那種泛著鐵青色的鱗片怎么看都應該和“正常”這兩個字沾不上邊,為什么蘇廷沒有問出來?是導師曾經告訴過他“楚子航在任務執行當中會有些小秘密”嗎?還是他自己判斷出這東西不能暴露隨機應變地什么都沒說?
他不知道。
這些未知的問題令得楚子航內心稍稍有些不安,也許在任務結束后也許在今天自己就能弄明白,可問題的源頭蘇廷現在去哪了?
蘇廷從座位上起身,先前在爆炸當中有碎片擦過他的臉頰,現在傷口已經結痂,只留下一道暗紅色的痕跡。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朝卡雷克點了點頭然后拉開門,走向指揮室外停著的那輛芬格爾曾經開過同款的daetz。在有些陰的天色映襯下,這輛簡直宛如重型裝甲車一般的鋼鐵怪獸有點令人望而生畏——指揮室距離此時任務進行的西區有點遠,需要代步工具。
車上早早等候著一名執行部的專員,漆黑的風衣與冷硬的面色與執行部的風格莫名契合。
蘇廷關上車門看了這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專員一眼,稍微愣了一下后朝他點了點頭:“走著?”
“不過兄弟你這冷風是不是開得有點重嘞,雖然現在已經快要到六月了,但也沒到這么熱的地步吧?”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