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上下著小雨,而遙遠的芝加哥遠郊此刻也被一層細密的雨簾給籠罩了。
卡塞爾學院里鮮有人外出走動。下雨天加上今天已經算是假期了,還留在學校里的大家都不太喜歡出門,除了某個瘋瘋癲癲的小女巫。
諾諾坐在游泳館外的臺階上沒有打傘,紅得像火焰一樣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光潔而又修長的赤腳在地上一點一點。
她的旁邊坐著個像獅子一樣雄壯的男人,即使只是坐在臺階上,給人的感覺卻像那就是他的王座。
冰藍色的眼睛在這樣的下雨天看上去總有種莫名的憂郁,可他的眼睛里卻充斥著驕傲的光,讓人覺得他天生就該是一個領袖或是君主式的人物。
愷撒抬頭看向天空,可那里只有陰沉的天色和細細密密斜斜的雨幕。
“真是有點羨慕楚子航和蘇廷啊?!彼f,“能夠參與這次的行動?!?
諾諾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經跟校長提出申請了么?”
“很遺憾校長駁回了我的申請,理由是‘不能把雞蛋都放進一個籃子里’?!睈鹑龆似鸱旁谝贿叺木票?,掀開杯口罩著的一層薄膜——那是為了防止雨水滾進酒杯里的防水措施,然后喝了一口。
琥珀色的酒液流入他的喉嚨,像是一團火焰滾進了胃里,讓愷撒舒服了不少。
“聽起來像是在說‘資源合理分配’的問題。”諾諾把紅色的頭發都攏到腦后,不小心撥到了耳朵上的銀色小飾品發出了一陣叮鈴鈴的清脆響動,“校長的投資學做得很好咯?!?
“我還會繼續申請的。”愷撒說,“因為殺死龍王的,一定會是我?!?
“今晚有什么打算么?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愷撒在中二和溫情之間無縫銜接。
“好啊?!敝Z諾笑著說,跟開花似的。
銀色的四葉草在雨幕里微微搖晃,聲音悅耳動聽,隨后又被一陣強烈的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給遮住了。
教堂鐘樓的閣樓里,正放著1948年的老片子《碧血金沙》,杜比斯正抬著槍把科汀帶進小樹林。
看電影的人身上的裝束就像是從電影里走出來的牛仔,一身花格子襯衫,一頂卷沿的帽子,一雙牛仔靴翹在桌子上,靴子上的馬刺亮晃晃的。
老家伙像是個碩大的土豆一樣躺在沙發里,右手還提著一瓶啤酒,手邊有十幾個酒瓶東倒西歪地散落在那。
忽然,這間小小閣樓的門被打開了,有個穿著西裝的家伙捏著鼻子竄了進來。
“弗拉梅爾,你這是想在里面發酵么?”昂熱身上套著阿瑪尼的定制西裝,看起來與閣樓上臟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換口味了?我記得以前來找你的時候只見到過你看《正午》?!卑簾峥戳艘谎壅诓シ胖漠嬅?。
“嗨!昂熱!”大土豆來了精神,按下了暫停鍵從沙發里掙扎著跳出來,“那是你來找我的次數太少了,我除了《正午》之外還看其他的西部片。”
“還有真正的片兒?!卑簾嵫a充了一句,小心地避開地上扔的到處都是的雜志,封面上“家境貧困”穿不起衣服的女郎對著從上方跨過的昂熱不住拋著媚眼。
“怎么,有什么事么?”弗拉梅爾醉又仰頭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醺醺地說,“如果你想跟我共同進行一次藝術鑒賞的話我不介意?!?
他說著搖搖晃晃地從桌底抽出一摞碟片,上面同樣印著一些家境貧寒的女郎。
“打住,我是為了別的事情來的?!卑簾徇B忙說,“還記得蘇廷么?”
弗拉梅爾奇怪地抬眼看向他:“嗯……當然記得,那個有趣的小家伙,他能免疫王土的負面影響。”
“如果我能夠把這件事研究透徹的話說不定可以優化暴血的技術……”他嘟囔著,搖晃了一下手里的空酒瓶。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