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阿宛一個你字卡了半天,卻不知該怎樣說。
她正糾結如何措詞,就聽方紫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現在沉不住氣的應該是方紫桐吧?新郎官不管不顧地逃婚,想來她這個新娘子是要被人看了笑話,不會有多好過了?!?
阿宛聽她這樣說,忍不住也嘆了一口氣,“那方紫桐是有些可憐了。我們怎么辦,去幫公子找方立人?”
“公子傳信不過是知會我們一聲。他知道我在北境走不開,自是不會要我去找方立人?!狈阶蠉拐f著摸了摸阿宛的腦袋,溫聲道:“公子的意思是,若是我們在北境尋到了方立人的蹤跡,記得知會他一聲便好?!?
阿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住了方紫嵐,“可我們明日一早就要去軍中,準備擢升考校的相關事宜了?!?
“是呀?!狈阶蠉古牧伺陌⑼鸬氖直?,“所以小阿宛今晚早些休息,就不要為這些個事情費神了。”
“你也是?!卑⑼饟u了搖方紫嵐的手臂,一本正經道:“雖說這半年以來你休養的不錯,蠱毒一直沒有發作,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阿宛放心,我心里有數。”方紫嵐笑了笑,示意她放心,“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阿宛你先自己去收拾東西吧?!?
“好。”阿宛應下轉身離開了書房,只剩方紫嵐一個人看著燃盡的信件碎屑,神色晦暗不明。
七月初的北境艷陽高照,方紫嵐看著軍中一個個斗志昂揚的士兵,在校場上勤加練習揮灑汗水,心底是油然而生的欣慰與敬佩。
正是這些在太平年間也半分都不曾松懈的人,用他們的脊梁撐起北境萬民頭頂的一方天空,用他們的血肉筑起北境最堅固的一道城墻,用他們的汗水淌過北境千畝土地上的一草一木,才有了整個大京的祥和安寧。
秦副將跟在方紫嵐身旁,同她說營中士兵的日常,“這兩日的考校,大伙都卯足了勁,方大人可瞧好了?”
方紫嵐止不住地點頭道:“好得很,大伙辛苦了。”
秦副將憨厚一笑,“辛苦談不上,都是本分。說起來上官敏那個孩子尤為努力,騎馬射箭樣樣拔尖,確實不賴。就是比起軍中副將來,也不遜色?!?
方紫嵐認可道:“我也覺得上官敏不錯,明日擢升定是要有他一份?!?
“看來方大人這是已經決定好了?”秦副將神色有幾分好奇,方紫嵐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等下秦副將你和我回大帳,同老李老曹一起商議一下,就把擢升的名單定下來吧?!?
“好。”秦副將點頭應下,和方紫嵐一起向大帳走去。
兩人才走出沒多遠,就見著背對他們的兩個喂馬士兵頭對著頭在竊竊私語些什么。
方紫嵐示意秦副將不要出聲驚動了他們,兩人一起湊得近了些聽清了對話。
“你說方大人這么偏心上官敏,還不是因為當初上官敏的老子上官敬是被她害死的?”
“噓,你小聲點,要是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上官敏一個毛頭小子,要是方大人偏心,以后我們都得被他踩在腳下……”
“有空不去練本事,就知道在這嚼舌根,你們這樣不被上官敏踩在腳底下,難不成還想當將軍?”
方紫嵐的聲音驟然響起,嚇得那兩個士兵都是一哆嗦,猛地回頭看到是她和秦副將,忙撲通一聲跪在了他們面前。
其中勸另一個小點聲的士兵磕頭如搗蒜,“小的不知方大人和秦副將在此,小的知錯了,還望二位大人莫怪罪?!?
而另一個士兵則是滿臉的不服氣,“方大人這話說的,我們倒是想當將軍,那您好歹也要讓我們有士官軍籍???上官敏憑什么踩在我們頭上,不就是因為方大人您偏心,給了他士官軍籍嗎?”
“敢在我面前叫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