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方紫嵐和諸葛鈺,獨孤信喜笑顏開,迎著他們兩人入了席。
席間幾人暢所欲言,從四境風土人情聊到朝中波詭云譎,獨孤信對兩人甚有相見恨晚之感,還邀請了兩人在西關城小住一段時間,方紫嵐身上帶傷自是沒有推辭,諸葛鈺說他閑散無事也應了下來。
一連數日,方紫嵐每日不是與諸葛鈺在西關城中閑逛,就是在獨孤府上品茶下棋。直到重陽那日她與諸葛鈺一起登高望遠,賞菊飲宴回來,就看到了從北境回來等在獨孤府上的曹副將。
曹副將帶來的不止她的生意契書,還有幾封鐘堯、祁聿銘和皇甫霖寫給她的信件。
方紫嵐掂了掂手中的信件,不由地皺了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老大,副都護皇甫晨貪污受賄,被祁大人抓了個正著,人贓并獲準備處置了,但是皇甫將軍攔著不肯,鐘大人請你拿個主意。”曹副將摸了摸后腦勺,“事發突然,各方互相壓制誰的信都不好出來,信件都堆到了府上,我也不好再隱藏行蹤,就自作主張把信給帶來了。”
“是自作主張,還是有人要你這么做的?”方紫嵐一邊拆信一邊發問,曹副將不敢有所隱瞞,趕忙道:“是鐘大人來找我的,他說此事他壓不住,需得請老大你拿個主意,還要我把這些信件都帶來。”
曹副將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除了鐘大人,我誰都沒有見,連老李都不知道我回去過。”
方紫嵐取出信紙,大致看過一遍,輕哼一聲道:“鐘大人消息靈通,你回去的事也不必瞞他。方才那些話都是他教你說的吧?”
“是。”曹副將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乖巧的模樣讓方紫嵐忍不住笑出了聲,“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這么緊張。等一下我給鐘大人寫封回信,再托獨孤將軍尋個信得過的人去送信就行了。”
曹副將不太放心地開口道:“老大,要不還是我再親自跑一趟吧?”
“你跑了這么多天辛苦了,不用再跑一趟了。”方紫嵐把信收了回去,曹副將猶豫著想說些什么,左右為難的樣子讓她的眉眼間又多了幾分笑意,“你放心,此事我會奏請陛下再做處置,到時板上釘釘自然不會有人半道來搶這封信的。”
她拿著幾封信走到了書桌前,曹副將跟在她身后也站在了書桌旁,忍不住好奇道:“老大打算怎么處置皇甫晨?”
“革職問罪,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方紫嵐沒有猶豫地提筆而書。
曹副將愣了愣,猶豫道:“可皇甫晨畢竟是皇甫將軍的侄子,皇甫將軍那邊會松口嗎?”
方紫嵐冷哼一聲,“事情捅到陛下面前,就由不得皇甫霖了。”
曹副將不再多話,靜靜等著方紫嵐寫完之后交到了他的手里。
“這封文書我蓋了北境公章,你拿著這封文書和鐘大人信里的公文,還有祁聿銘的手書,派人加急送入京中呈到陛下面前,片刻不要耽誤。”方紫嵐待墨跡晾干,把文書合起來遞給了曹副將,吩咐道:“你做完此事后,去找方立人和方立輝,要他們明日來見我。”
“是。”曹副將把書信都收好便離開了,他前腳剛走后腳阿宛就走了進來,“諸葛公子讓我來和你知會一聲,波斯薩珊家主要來大京,已經在路上了。”
“什么?”方紫嵐怔住了,脫口而出道:“薩珊家主來做什么,帶華納斯回波斯?”
阿宛無辜地搖了搖頭,“諸葛公子沒有說,我也不知道。”
方紫嵐收拾了書桌,無奈道:“罷了,靜觀其變吧。”
“你呀,別想太多,先把身上的傷養好再說。”阿宛把藥碗放在了她的面前,“時候不早了,你把藥喝了,就早些休息吧。”
第二日方紫嵐醒得很早,待她梳洗完畢剛用過早膳,方立人和方立輝就來了。
兩人與前些日子見到的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