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懿旨你可聽清楚了？”方紫嵐不答反問，阿宛小聲重復(fù)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皇后娘娘都知道兵部不太平，特意下了懿旨。”方紫嵐提醒道：“你覺得她會不知道衛(wèi)氏府兵逾制？”

阿宛恍然大悟，“懿旨中只說衛(wèi)翼私用兵符，既沒有說私用兵符做了什么，更沒有一句提及府兵，難道皇后娘娘不是要幫你，而是有心回護(hù)衛(wèi)氏？”

“皇后娘娘不是回護(hù)衛(wèi)氏，而是提點我，府兵逾制的事還不能揭露出來。”方紫嵐冷了神色，阿宛皺眉問道：“為什么？”

“我本就是世家大族的眼中釘，若是再揭露府兵逾制這樣一件世家大族皆有的罪過……”方紫嵐頓了一頓，拖腔拉調(diào)道：“豈不是要徹底成為所有世家大族的公敵？”

“可錯的人不是你，分明是那些世家大族……”阿宛話還未說完，就被方紫嵐打斷了，“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論對錯，我一人如何敵得過那么多的世家大族？”

阿宛神色不甘，悶悶不樂道：“那就這么算了嗎？”

“不會?！狈阶蠉购V定道：“一時做不到的事，一世未必做不到?！?

阿宛看著她，她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眸光卻異常堅定，連帶著自己的心，也安定了許多。

“我相信你。”阿宛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說道。

方紫嵐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然而阿宛移開了目光，看向陰沉的天空，“當(dāng)初你說你要成為天下第一的時候，我不相信，但你做到了。”

“后來嫵青說你要躋身朝堂之時，我也不相信，但你又做到了。”阿宛長舒一口氣，自顧自道：“再之后北境陷阱，西關(guān)劫匪，東南瘟疫，綺羅守城，每次你都能做出讓我意外的事。因此我覺得，只要有你，便沒有絕境?；U為夷，變不可能為可能，是你所長?！?

“原來小阿宛是這么看我的?！狈阶蠉沟穆曇敉钢Γ凹热蝗绱耍潜憬枘慵浴Ｔ复缶┙K有一日，能如我所愿。”

“真是自大啊。”阿宛忍俊不禁，方紫嵐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辦法，誰讓小阿宛相信我呢？”

阿宛無奈地?fù)荛_了她的手，“我都多大了，你還揉我頭發(fā)？說認(rèn)真的，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兵符到手，自然要去京郊大營了?！狈阶蠉估硭?dāng)然道：“衛(wèi)常泰見了兵符，只能束手就擒了?！?

阿宛潑冷水道：“若是這般容易，衛(wèi)昴大人為何不自己拿了兵符去京郊大營，反而要你來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