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問了大概情況,以為是彌阿古敵不過方紫嵐,便暗箭傷人,卻未曾想竟是……
“可是狄戎之部為何要置了緣大師于死地?”方紫嵐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溫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還有一炷香的時辰。”溫崖一邊為她清理傷口,一邊道:“你有什么囑托,便盡早說了。否則一旦毒發(fā),你少說要昏迷三日,多則……”
他沒有說下去,方紫嵐雙唇緊咬,“溫先生,請你實話告訴我,這毒究竟有多嚴(yán)重?”
“若是常人中此毒,怕是活不過一個時辰。”溫崖說著給她上了藥,她受疼忍不住十指緊握,這才沒有發(fā)出聲音。
見狀溫崖近乎突兀地轉(zhuǎn)了話音,“你有痛覺了?”
方紫嵐垂下了眼眸,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那你恐怕要更難挨些。”溫崖手上動作輕了幾分,“你體內(nèi)的蠱毒自會吞噬此毒,不過……”
方紫嵐自嘲似的笑了笑,打斷了他的話,“溫先生不必替我擔(dān)憂,只要能縮短我昏迷的時長,其他都不算什么……”
她說著倒吸一口冷氣,“溫先生,你輕一點。”
“三日,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溫崖面露憂色,“雖然你近日調(diào)養(yǎng)得不錯,但也補(bǔ)不了多年折損。我無法保證……”
“溫先生只需盡力而為就好。”方紫嵐咬破了舌頭,勉強(qiáng)讓自己清醒了些,“溫先生,煩請你暗中通知莫涵,要他盯緊慕容清,還有……”
“慕容清?”溫崖疑惑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卻見方紫嵐兩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溫崖怔住了,心道方紫嵐居然這么快就昏迷了,比他預(yù)想的還要快,看來這次中毒不容樂觀。
他不敢大意,當(dāng)即施針護(hù)住了方紫嵐的心脈,然后再行解毒之法。
這廂溫崖全神貫注,那廂李晟軒眉頭緊鎖,也是無比嚴(yán)肅。
此時殿內(nèi)議事已畢,只剩李晟軒和了緣大師兩人,他便直接道:“了緣大師,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了緣大師雙手合十,波瀾不驚道:“阿彌陀佛,今日之事皆是沖貧僧而來,還望陛下心里有個準(zhǔn)備。”
李晟軒沉默不語,了緣大師自顧自道:“貧僧自問擔(dān)得起百葉寺住持之位,但旁人未必這么想。在他們眼中,貧僧是根基資歷皆淺薄的小輩,配不上得道高僧這四個字,是最好打擊之處。一旦貧僧被拖下神壇,陛下也很難不受非議。”
“你會嗎?”李晟軒聲音沉重,了緣大師笑了笑,“不會,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今日只是開端,往后禍?zhǔn)卤厝唤吁喽痢!?
李晟軒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他神色平靜得仿佛是在說無關(guān)之事,讓他的心也漸漸地安定了下來,“有朕在,誰都休想把你拖下神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