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宛聽得似懂非懂,“但這跟轉輪王有什么關系?公子若想除掉轉輪王,不是輕而易舉嗎?”
“他不會殺轉輪王。”方紫嵐神色漸冷,“轉輪王是他最后的籌碼,一旦失去,他便再也不能控制我了。”
阿宛心中一驚,這兩年以來,她多少能感覺到方紫嵐與公子背道而馳,可卻從未想過他們會走到這般田地,若是再進一步……
她不敢想下去,低聲喃喃道:“若公子是用平等王試探你呢?你會殺了平等王嗎?”
“如若平等王真要對楊大人動手,我決不姑息。”方紫嵐眼中平添了一抹殺意,阿宛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么。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廿八那日死的并非方紫嵐手下的楊志清,而是奉命協助裴珀鳴修訂大京律法的吳升。
裴珀鳴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花樓喝酒,當即被嚇得毫無醉意,飛快地奔回了裴府。他原本想偷個懶,便告病了一日,哪知會這么巧,吳升竟被人殺了。
裴珒卿看著面前哆哆嗦嗦的裴珀鳴,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無奈道:“你慌什么?即便有人知道你撒謊稱病,實則去了花樓,又能如何?至多不過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都是小事……”
“不是,大哥……”裴珀鳴弱弱地發出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如此破天荒的行徑讓裴珒卿嚴肅了幾分,寒聲道:“難道吳升之死與你有關?”
“無關,無關!”裴珀鳴趕忙擺了擺手,卻是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裴珒卿輕斥一聲,嚇得裴珀鳴幾乎站立不穩,“我……我前兩天曾揚言,要殺了吳升……”
“你說什么?”裴珒卿猛地提高了聲調,裴珀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那是說氣話,可聽見的人太多了,我怕……”
他越說聲音越小,裴珒卿攥緊了手,已然有了計較。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有心之人借機禍水東引,把吳升之死栽贓到裴珀鳴身上,屆時他少不了惹一身腥。
然而裴珀鳴平日是什么做派,京城之中有目共睹,連血都不敢見的紈绔公子,便是把刀塞在他手里,他都不敢對著人,不會有人相信他殺人。
終歸是走不到死局,那便趁此機會把裴珀鳴敲打一番,以后能收斂些,也未嘗不可。
裴珒卿拿定了注意,對裴珀鳴道:“這幾日你留在府里,哪都不許去。吳升之死,你權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