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和茗香神情各異,方紫嵐也不知她們究竟聽明白了幾分,便只是囑咐道:“你們近兩日不要隨意走動。”
“可阿是他……”阿宛張了張口,沒說半句就兀自停住了。
茗香接口道:“我去盯著。若有機(jī)會,便想法子把阿是公子救出來。”
方紫嵐并未反對,也沒有贊同,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萬事以自身為重,有時(shí)我寧愿你們更自私些。”
“那……”阿宛猶豫道:“你相信他會命人放了阿是嗎?”
“我不知道。”方紫嵐說得直白,“我向來只信自己。不過……”
她說著頓了一頓,“若是他不能說到做到,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便也到此為止了。”
茗香看出了方紫嵐的遲疑,行了一禮道:“主人請放心,我會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把阿是公子救出來。”
她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阿宛看著她的背影,最終跺了跺腳追了上去,“茗香姑娘,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方紫嵐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之后推拒了幾位要與千金坊談生意的醉月樓賓客,早早用過藥休息了。
是夜,方紫嵐被噩夢驚醒,怎么都睡不著,索性起身披了斗篷,出門散步。
天氣尚未回暖,建于水上的醉月樓,到了晚間愈顯寒涼。方紫嵐抬手?jǐn)n了攏斗篷,將自己整個(gè)人罩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千金坊甄姑娘?”一道嬌俏的聲音自方紫嵐身后傳來,她回頭看去,只見刀門霍家之女霍春兒站在不遠(yuǎn)處的燈籠下,明滅光影中是說不出的嫵媚。
見方紫嵐停了腳步,霍春兒三兩步走到她身邊,自來熟道:“真巧,你也睡不著嗎?”
方紫嵐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不冷不熱道:“霍女俠有事?”
“唉?我不過和你打個(gè)招呼,閑聊而已。”霍春兒拍了拍方紫嵐的肩,爽朗一笑,“你的戒備心不要這么強(qiáng)嘛。”
“我要回房休息了,霍女俠請自便。”方紫嵐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霍春兒的手,抬腳就要走,卻見對面滄海劉先生匆匆而來,神情急切道:“春兒,你感覺怎么樣?”
聞言方紫嵐微微皺眉,下意識地看向霍春兒,卻見她面上笑意不變,“劉先生,我無妨,出來透透氣便好了,你莫要擔(dān)心。”
她說完轉(zhuǎn)向方紫嵐,解釋道:“我有心悸之癥,常在半夜發(fā)作。劉先生與霍家交情甚篤,是以我的病,一向由他照管。”
“我才疏學(xué)淺,怎敢言照管二字?”劉先生擺手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都未能治愈你的心悸之癥,實(shí)在是慚愧得很。”
“我的病是先天的。”霍春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人如何能斗得過天?”
方紫嵐抿了抿唇,“天命無人知曉,但我見霍女俠乃是疏闊之人,想必不會為心悸之癥所困,將來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承甄姑娘吉言。”霍春兒抱拳一禮,“既如此,那我不妨告訴姑娘一個(gè)消息。”
“洗耳恭聽。”方紫嵐回了一禮,就聽霍春兒道:“雖然不知甄姑娘手中那柄劍究竟是不是紫秀的梅劍,但我知道千金坊一直在追查紫秀的消息。”
方紫嵐神情一凜,“霍女俠,千金坊有規(guī)矩,任何關(guān)于紫秀的消息,只要屬實(shí),定當(dāng)千金以償。”
“甄姑娘言重了。”霍春兒趕忙道:“我與甄姑娘投緣,而且這消息也并非關(guān)于紫秀本人。”
方紫嵐挑了挑眉,“若并非紫秀本人的消息,難道是她身邊之人的消息?”
霍春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了下去,“不錯(cuò),大概半年多前吧,刀門霍家、小鏡湖、點(diǎn)蒼山……哎呀,反正能叫出名字的門派,一同組織了一場圍剿,被圍剿的那個(gè)人是鬼門的轉(zhuǎn)輪王,聽說他與紫秀關(guān)系密切。”
方紫嵐只覺心跳加快,不由地問道:“后來,轉(zhuǎn)輪王死